胤禛想一下:“您不告诉弟弟,弟弟可没心思办事。”
“老四!”太子瞪眼,“你不去孤找五弟。”
“去去去,多大点事就找五弟,弟弟这就去。”太子渐渐有人气,不再像以往孤傲的跟个仙儿似的。胤禛险些忘了太子无论怎么变,依然是太子,大事面前容不得他这个弟弟置喙。
石舜华望着拔腿往外跑的胤禛,扑哧笑道:“你吓唬他干么啊。”
“你不了解老四。”太子道,“佟皇后还在时,老四被她惯得天不怕地不怕,老九见着他都绕道走。后来佟皇后病逝,德妃不愿意养胤禛,胤禛也是个硬气的,汗阿玛问他出宫还是继续住在南三所,他想也没想就要出宫。
“在宫外这几年自己当家作难,看似比以前稳重多了,但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孤怕他由着性子来,走到半道上因为好奇,当街把箱子打开徒生事端。”
石舜华:“黄金全部运到国库,四弟一样会知道。”
下午五点三刻,太阳落山了,胤禛跑回东宫,刚一进去就喊:“太子二哥!”
“爷在东次间。”晋江提醒道。
胤禛脚步一顿:“他知道我会过来?”
“爷说以你的性子肯定会过来。”晋江道,“令奴才在门口等着给四爷开门。”
胤禛跨进东次间,见太子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案几上放着果子和冒着热气的茶水:“好不悠闲自在啊。”
“给你准备的。”太子呶呶嘴。
胤禛发现果子和茶水是双份,瞥他一眼,冷哼道:“这还差不多。”捏一个麻花,边吃边说,“二哥,你可不知道,我和崔掌柜驾车分六次才把那些箱子拉完。
“同国库官员交接时,他说想拆开确定一下,弟弟也想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就同意了。箱子全部打开,弟弟差一点吓死过去。我到现在胸口还砰砰跳个不停。你说我要是被你给吓死了,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
“你既然这么害怕,孤的两个庶子过继给你一个?”太子打断他的话。
胤禛一噎,灌一口水:“开,开玩笑。不用,弟弟不缺庶子。”
“你还记得?看来没吓傻。”太子微笑道,“那你就再好好想想,你押运的那笔黄金是杂货店卖福/寿膏得的,洋人会分多少。”
“等等!”胤禛打断他的话,“你的意思洋人也赚那么多?!”
太子:“没有杂货店多,但也没差多少。”
胤禛张了张嘴,好半晌才憋出一句:“爷抄了他们!”转身就走。
“站住!”太子揉揉额角,“人家凭本事赚的钱,你个光头阿哥去抄谁?!”
“我,我……”
太子:“我什么我?坐下,喝你的茶。”
“二哥,将近二十万两黄金欸。”胤禛伸出两根手指,“你是太子,你是储君,说句大不敬的话,过几年这天下就是你的,那么大一笔黄金流进洋人的口袋,你就甘心?”
“错了。”太子道:“你送去国库的有二十五万两。洋人那一份是十多万两,没你想的那么多。”
胤禛攥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一百万两白银。一年土地税也不过如此。二哥,那些可都是民脂民膏。”
太子:“在其位谋其政。孤如今只是太子,这等大事还轮不到孤。真有那么一天,孤自然会向洋人讨回来。现在明白孤为什么叫你看紧年底出海的八旗兵丁?”
胤禛点了点头:“汗阿玛有没有说准备怎么做?”
太子放下手中的《道德经》,笑道:“孤听你二嫂说,她把写有曹寅名字的账册放在最上面,汗阿玛翻开几页就能看到曹寅。孤其实比你还想知道汗阿玛会怎么处置他的心腹。”
“曹寅?汗阿玛奶娘的儿子。”胤禛想起曹寅是何人,惊讶的合不拢嘴,“二嫂可真够,真是机智。”
太子跟曹寅不熟,不在乎他是死是活:“只是曹寅也牵扯进来,汗阿玛难免会迁怒石家。”
“石家除了石琳都在守孝,汗阿玛想逮住他们骂一顿也找不到机会。”胤禛道,“赶明儿他们出孝,两个大侄子也该满月了。汗阿玛看到两个大侄子,纵然对石家有天大怨言,也不会跟石家计较。
“再说了,小小的苏州织造在福/寿膏上面用掉一千两黄金,满朝文武也算是亲眼看到江南有多么富饶,他们这会儿指不定怎么合计,趁机把自己的人塞过去,更没心情跟石家计较。”
“你说得对,但用福/寿膏上瘾的人可能会咬着石家不放。”太子叹气道,“也幸亏石家老太爷去的巧,不然,明儿一早弹劾石家子弟的折子,可能比今天孤送给汗阿玛的账册还要多。”
胤禛反倒不这么认为:“二哥,只要你是太子,就没人敢明着跟石家过不去。”
“大哥和三弟呢?”太子问。
胤禛呼吸一窒:“我,我怎么把他俩给忘了。”不禁懊恼,“上次二嫂只是不用缠足的宫女,纳兰明珠就能闹得天下皆知,这次……”
“大哥和三弟胆敢趁机挑事,我就去惠母妃和荣母妃那里坐坐。”石舜华走进来,“爷大可跟大哥和三弟明说,他们在前朝为难你,我就为难他们亲娘,顺便跟大嫂和三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