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才该怎么做?”
“做什么?”太子反问。
“反击啊。”
太子:“什么都不用做。你能查出来的事,汗阿玛也能查出来。纳兰明珠卖官卖爵证据确凿,汗阿玛也没把他怎么着。散布流言这种小事,汗阿玛不会办他。退下,今儿孤不出去了。”
“爷,四爷的人来了。”霍林站在门口禀报。
太子眉头微蹙:“老四不是带着人回家了么?”
“他说来见福晋。”霍林答。
太子:“告诉他福晋睡着了,叫他来见孤。”
“奴才给殿下请安。”四皇子府上的管事太监魏珠儿进门就行礼。
太子很是意外:“怎么是你?”
“太子妃昨儿请四爷帮忙查刘不语刘大人。”魏珠儿道,“四爷查清楚就使奴才过来向太子妃禀告。”
昨天老四来过?太子想了想:“孤已经着人查清楚刘不语,你回去告诉老四,他费心了。”
魏珠儿对此不意外:“四爷还查到消息之所以那么快传到宫外,是荣妃娘娘刻意派人传出去的。”
“她啊?”太子点了点头,“成,孤知道。”
“奴才告退。”魏珠儿偷瞄一眼太子,见他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不禁感慨太子就是太子,真是临危不乱。
太子“嗯”一声,到后院见石舜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也没叫奴才进来伺候,脱到鞋和外袍,只着里衣在石舜华身边躺下。
十一点多,石舜华睁开眼,眼前一片白,下意识揉揉眼,待看清白色物是什么,推了太子一把:“你怎么在这儿?”
“孤怎么不能在这儿?”太子早醒了,难得给自个半天假,懒得起来便在床上假寐。石舜华一动,太子就发觉了。听到她的话笑问:“孤去李佳氏那里?”
石舜华呼吸一窒,想到她怀着孩子又守孝,没法跟太子这样那样:“爷爱上哪儿去上哪儿去。”
“那孤真去了?”太子作势起身。
石舜华听到他心里说得起来洗洗脸准备用午膳:“去,去,最好去了以后都别回来。”
“不回来孤去哪儿?”太子脱口而出。
石舜华笑眯眯的说:“李佳氏那儿呢。”
“没良心的。”太子想捏她的脸,一看那脸上厚厚一层粉,改往她胸前拧一把,“孤为你守身如玉两个月,不说顺着孤,还敢威胁,瞧把你给能耐的。”
“两个月不过是六十天。爷若能为妾身守到你儿子满月,妾身以后把爷供着都行。”石舜华随口一说。
太子噎住:“……你想憋死孤啊。”
“憋着憋着就习惯了。”石舜华起来。太子连忙扶着她。石舜华低头看到腰间年轻有力的手,不由自主地想到前世期望嫁个良人时,却被她那个爹送给个老头子,心中微动,便顺势倒在今生的良人怀里,笑眯眯的说:“当然,爷如果想打打牙祭也不是不行,只要——”
“停!”太子道,“孤今儿想清静清静,不想再听你说事。”
石舜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男人越来越不好骗:“那妾身听爷说。”转身搂着他的脖子。
太子唬一跳:“你慢点,扭着孩子。”
“孩子还小没事。”石舜华抬腿坐在他腿上。
太子下意识搂住她的腰。
石舜华见状,摇头失笑:“妾身的身体妾身自个知道,不会摔下去的。”
“那你知道御史会参你么?”石舜华僵住,太子嗤笑一声,“孤还以为你这么厉害什么都知道呢。”
石舜华抬头看向他:“听爷的意思,您比妾身知道的多?”
“当然。”太子把查到的事全部告诉石舜华,末了不忘说出令他十分困惑的事,“朝廷不缺能吏,纳兰明珠的年龄也不小了,还结党营私,贪/污受/贿,孤真想不明白汗阿玛为何留着他。”
石舜华:“那是因为爷想复杂了。你是太子,赫舍里一族是你母族,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汗阿玛都得扶持赫舍里一族。但叔公贪得无厌,因为你汗阿玛又不好打压他,就扶持一个纳兰明珠跟叔公打擂台呗。”
“就这么简单?”太子眉头紧皱,表示难以置信。
石舜华:“有些事看起来复杂,其实很简单。有些事表面上简单,其实很复杂。比如妾身这次被御史参一本。你不派人查,我也不敢相信,知道我只要不缠足的宫女的惠妃没有和,八竿子打不着的荣妃是始作俑者。更想不到这次居然不是大哥的手笔,是纳兰明珠一人办的。”
“先别说宫女的事,先说说你怎么能确定汗阿玛留着明珠是为了制衡索额图而不是别人?”太子问。
石舜华:“妾身问爷,除了索大人,明珠还找过谁的麻烦?”
“明珠很会做人,除了叔公一派,跟每个人都很不错。要不是这样,当年他的罪名里面也不会有结党这一条。”太子仔细想了想,“也只有碰到和叔公有关的事,明珠才会——”
“净出昏招?比如这次么。”石舜华笑说:“爷如果舍得,不妨在汗阿玛面前抱怨索额图几句,汗阿玛明儿叱责索额图,后天就会敲打明珠,反之亦然,公平得很。”
太子:“那孤留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