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侍卫正想拦着,一看驾车的人,连忙放行。
太子听到说话声,跑到外面,见石舜华额头上全是汗,嘴唇很干,整个人靠在阿笙身上,连忙问:“怎么了?”
刚一从石家出来,石舜华就觉得头有点钝钝的痛,车帘掀开一半,凉风吹拂不见好转,且越来越痛,“可能中暑了。”
“快去喊太医。”太子搂着石舜华,“慢一点。”
石舜华感觉腰间的手一紧,连忙说:“爷别紧张,没大事。”
“衣裳都湿了,还说没事。”太子道,“阿笙,伺候你主子洗洗,换身衣裳。”
石舜华想说不用,风一吹,旗袍贴在身上,登时闭上嘴巴。
换上白色旗袍,石舜华来到中堂,太医已等候多时。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石舜华脸上的面脂太厚,太医看得不甚真切,便问她哪里不舒服。
一番询问下来,太医确定石舜华中暑了,便准备开药。石舜华出言拦住:“劳烦太医帮我把把脉。”
“还有哪里不舒服?”太子率先问。
石舜华道:“肚子。”
“肚子?”太医一惊,莫不是有了?想到这点,太医连忙叫石舜华伸出手腕。心中有了这个猜测,不消片刻,太医断定:“恭喜殿下,恭喜福晋。”
“何喜之有?”太子下意识问。
太医笑道:“福晋有一个多月身孕了。”
“身,身孕?”太子愣了愣,反应过来,难以置信,“你,你有了?”
石舜华微微颔首:“我有点感觉,但不能确定。”
“不能确定就该找太医。”太子道,“太医,她上午去石家,下午又坐马车回来,来回颠簸有没有事?”
太医道:“福晋身体好。”说到这里,太医心里犯嘀咕,太子妃的手腕宛如凝脂,脸色怎么蜡黄?可他又很确定,太子妃的身体很好,谨慎起见,“福晋月份浅,身体虽好,还是得多加小心。”
“这一点孤知道。”太子虽然不关心内宅的事,他也是有两个儿子的人,“要不要喝那什么安胎药?”
太医道:“不用。是药三分毒。”
“那福晋中暑怎么办?”太子问。
太医道:“福晋如果不想喝药,冰敷也是可以的,只是见效慢。”
“那就用冰。”石舜华道,“劳烦太医把忌讳写下来。”随后,冲阿笙使个眼色。
张起麟送太医出去的时候把赏钱给他,就去清溪书屋向康熙报喜。
太子大婚前,太子妃的亲爹死了,大婚后,太子妃的亲祖父死了。康熙正哀叹从小死了娘的嫡子命苦,乍一听到太子妃有了,仿佛柳暗花明又一村。
康熙也不管这个日子是不是太赶巧,念叨一串东西,令梁九功亲自送过去。
梁大总管见他主子实在高兴,也没说东西都在紫禁城里。干脆叫他徒弟通知留在宫中的敬事房总管顾问行,叫顾问行亲自把东西送过来。
晚上九点一刻,石舜华把腻歪在她身边的太子赶出去,顾问行到了。
太子穿着里衣出去就看到顾问行身后两辆马车,心情倍好的太子笑着问:“这都是汗阿玛赏给孤的?”
“不是。”顾问行道:“皇上赏给太子妃的。”
“福晋人都是孤的,东西也自然是孤的。”石舜华嫁进来没俩月,东宫收到三次赏,太子爷很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福晋真不是一般人,“都是些什么?”
“殿下,单子在这里。”王以诚从马车后面钻出来。
太子道:“福晋休息了,先放在前院。”
“几位公公辛苦了。”阿笙拿着棉布缝制的荷包走过来,按照大小依次给顾问行等人。
顾问行一摸布料,心底嗤一声“殿下,奴才还得回去复命。”
“去。”太子说。
顾问行到外面把荷包扔给王以诚:“赏你了。”
“总管真给我?”王以诚忙问。
顾问行眉头一挑:“给你就拿着,哪这么多废话。”
“二两金子啊,谢谢总管。”王以诚大喜。
顾问行脚步一顿:“多少?”
“二两金子。”王以诚左手一个指甲盖大的金裸子,右手一个金元宝。顾问行看清楚,伸手想夺,王以诚下意识后退,“你不是说赏我吗?”
我他娘的以为是一块银角子。顾问行心中一痛,张了张嘴:“眼皮子浅的东西。”
“总管,小的就不送你了。”王以诚心想,你眼皮子不浅还想反悔,“师傅还等着小的呢。”
“滚!”顾问行瞪他一眼。
王以诚一溜烟跑去清溪书屋把金元宝给梁九功,不忘跟梁九功说:“顾总管一看装金子的荷包不好,就以为太子妃抠门。做梦也想不到,这么难看的荷包里面装的是金子。”
“你们十多个人过去,太子妃估计没准备那多好的荷包,干脆用平时打赏的荷包。”梁九功把金元宝还给他,“杂家不缺你这一点。别乱花,存着留你以后养老。”
“小的还年轻。”王以诚道,“多往东宫去几次养老钱就有了。”说着,把金元宝塞梁九功手里,“皇上还等着师傅呢。”
梁九功想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