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东次间的门关上,站在门口小声嘀咕:“她可真是闲的,这点小事也管。”
“你口中的她是福晋,毓庆宫大大小小的事想怎么管怎么管。”李佳氏偏疼小儿子不假,而大儿子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当日石舜华拿李佳氏立规矩,李佳氏认为石舜华做给太子看。可她儿子实打实吃好多天燕窝,脸色明显比前些日子好,为了大儿子,李佳氏决定暂时不跟石舜华对着干,“你有工夫关心福晋,不如多关心关心爷。”语毕,抱着小儿子回房。
小李佳氏咬咬牙,碰地一声关上门。
石舜华眼皮一跳,手猛一抖,金镶玉步摇差点戳到眼:“谁呀?”
“小李侧福晋。”阿笙放下水盆,“跟李侧福晋拌嘴呢。咱们院里除了你,总共才四个女人,就这都能闹起来,真不知后宫该是个什么样。”
“主子,表小姐找你。”阿箫走进来说。
石舜华的手一顿:“秀逸?”
“是的。”阿箫道,“前院的人不认识她,就进来问奴婢您是不是有个表妹在宫里当差。”
石舜华揉揉额角:“阿笙,你过去,就说我刚从家里回来,太累了,不见。”
“表小姐找你干嘛?”阿笙把毛巾递给她,好奇地问。
石舜华擦了擦手,事不关己道:“想知道就去问她。不过,我觉得你被她套话的可能性比较大。”
“您也太看不起奴婢了。”阿笙把水盆递给粗使宫女,闲庭信步般往前院去。到门口看到刘嬷嬷抱着大阿哥打圈转悠,阿笙给大阿哥行了礼,就说:“天快黑了,嬷嬷,进屋。”
刘嬷嬷想说还没到酉时,见阿笙身边站着一个身着绿色衣衫,梳着辫子的女子,和谢嬷嬷使个眼色,抱着大阿哥到后院就忍不住问:“你认识吗?”
“永和宫的宫女。”谢嬷嬷道,“领月钱的时候碰到过几次,她来咱们这里干什么?”
阿笙同样好奇:“表小姐找奴婢何事?”
女主楞了一下:“我不找你,我找你主子,我表姐。”
“福晋歇下了。”阿笙道,“表小姐有事跟奴婢说就成了。”
郭布罗·秀逸见状,就说:“其实也不是我找表姐。德妃娘娘听说四阿哥这几日早上都在东宫用饭,就着奴婢过来替她谢谢表姐。”
“表小姐真会开玩笑。”阿笙见霍林跑过来,侧开身让他进去,继续说:“奴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下午登门道谢。表小姐,您又让奴婢长见识了。”
“阿笙!”秀逸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冷声道,“别以为你是表姐的丫鬟,我就怕你!”
阿笙笑吟吟道:“表小姐又开玩笑了。奴婢虽然是主子的陪嫁丫鬟,但也是一等宫女。奴婢记得您好像是二等宫女。哎,瞧我这张嘴,和你说话就不该自称奴婢。表小姐,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回了。我们家小姐规矩严,看到我不干活在这儿跟你七扯八扯,下一个孙嬷嬷就是我。”
“你——”
“表小姐,别这样,难看。”阿笙按下她的手,“叫我们家小姐看见,会觉得你以下犯上,把你交给皇上处置,奴婢会良心不安的。”
“你,你给我等着!”郭布罗·秀逸顿时气得脸通红,指着阿笙咬牙切齿道,“有你后悔的时候。”
“切!”阿笙冲着郭布罗·秀逸的背影呸一声,“叫你表小姐,还真把自己当石家的小姐了。”
“阿笙姐姐,那人谁啊?”看门的小太监晋江勾头问。
阿笙道:“主子额娘的庶姐的闺女,以后再看到是她敲门,装作没听见。”
“那她怎么是宫女?”晋江很好奇。
阿笙道:“他们家虽然是旗人,但也是平头百姓,她阿玛如今在礼部当差,还是大少爷心慈帮他走的门路。”
“我知道了。”小太监晋江一听说说小官之女,又见她的资质在后宫只能算平平,身材还没石舜华好,即便他日被皇上看中,顶了天也是庶妃,瞬间知道该怎么做。
六点一刻,阿笛摆饭,石舜华见太子不在,就问:“是不是还在前院书房里?”
“是的。”跑腿太监小顺子道,“福晋,奴才去找爷?”
“不用,我过去。”石舜华把太子拉出来,太子手里还拿着一本厚厚的书,走个路一摇一晃。
李佳氏趴在窗户缝里看到石舜华拽住太子的胳膊,嗤之以鼻。再仔细一看,太子盯着手里的书?李佳氏不敢置信瞪大眼,太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用功?
阿笙等人也好奇,无声地问石舜华,殿下怎么回事?
石舜华抬头一看太子一手夹菜一手翻书,筷子差点戳到鼻孔,连忙把书抽走:“饭后再看。”
“还有一点就看完了。”太子抬手夺回来,“你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东西根本不叫阿芙蓉,万历皇帝给那东西起名叫福/寿膏。”
“福/寿膏?”守在门口的张起麟突然开口,“这个名字奴才好像在哪儿听说过。”
太子一凛:“你知道?在哪儿听说的?”
“奴才打小被卖进宫,肯定是在宫里。”张起麟仔细想了想,“不是在这里,好像也不是在,对了,奴才想起来了,奴才早年在御茶房,奴才是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