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还没个正式名字。小小的人儿每次听到生母喊弟弟的名字,到他这儿就是“阿哥,阿哥”,大阿哥总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快死了?
虽然他并不知道什么是死,以前听范嬷嬷和孙嬷嬷说过,隐约猜到“死”是从世上消失,“刘嬷嬷,我没喝药病就好了,是不是说我不会死?”
刘嬷嬷看到小孩满眼希冀,家中也有几个孩子的刘嬷嬷鼻头一酸:“阿哥不会死的。阿哥好好喝粥,乖乖吃肉,以后会比二阿哥壮实。”
“嗯,那我多吃点。”小孩使劲点了点头,吃得肚子圆鼓鼓的。满肚子粥和鱼肉,几位伺候他的嬷嬷倒也不担心他积食。
七八斤的大鲤鱼腹中塞满羊肉,石舜华本以为至少得剩一半。然而等她吃个八分饱,长长的鱼形碟子上只剩一副鱼骨架。
胤禛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好意思道:“我的饭量有点大,让二嫂见笑了。”
“你二哥也没少吃。”石舜华看到太子面前一堆鱼刺,“喝点羊肉汤。膳房的厨子说这是长在黄河岸边的羊肉。”
“宁夏送来的?”太子问。
石舜华颔首:“以前听人说黄河岸边的鱼肉不腥,羊肉不膻,还说天下黄河富宁夏,我还当他们夸张。”
“宁夏城素有‘塞上江南,鱼米之乡’之称。”太子道,“那边的大米也不错。不过,最好的还是黄河鲤鱼。”
“宁夏城是很富裕。”胤禛道,“可惜再过两三个月又到洪水泛滥的时候,苦了山东、江苏两地百姓。”
“如果靳辅还在就好了。”太子叹了一口气。
靳辅?
石舜华不认识,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胤禛,听到两人心里担忧洪水,而靳辅是治河能臣,却死好多年了,登时后悔提起黄河:“朝中能吏众多,没了靳辅可能还有李辅张辅。爷,四弟,别想这么多,汗阿玛自有办法,喝点汤暖暖身。”
五月初的京城还有点凉,赶上下雨天,屋里阴冷阴冷的。太子也没推辞,只是一想到黄河水患,顿时觉得羊肉汤索然无味。
石舜华见状,不敢再多嘴,怕两人连晚饭也吃不下去,饭后就起身回后院,问阿箫:“妆奁整理好了没?”
“咱家的六十抬妆奁找出来了。”阿箫道,“只是箱子里的东西,奴婢不知道该放在哪儿。”
石舜华想了想:“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听四弟的意思爷今儿挺忙。你去喊张起麟,找几人把那六十抬妆奁抬去西次间书房里。阿笙,爷如果半途过来,你就说借他的书房一用,叫爷先去前院书房。”
六十个大小不一的箱子抬到太子书房里,阿笙和阿笛守在门口。石舜华带着阿箫和阿筝进去,吩咐两人先腾出三个空箱子。
石舜华最初开金银楼,的确是因为家里没钱,想做点小生意补贴家用。后来跟着她额娘富察氏学管家,看到一家人的生活开销,便问她额娘,东宫吃穿用度是内务府出,还是内务府把银钱给太子,由东宫的人出去采买。
富察氏不甚清楚,就叫石舜华去问石家老太太。
老太太告诉石舜华,虽然太子的衣食住行由内务府包揽,如果太子想吃的东西,刚好那一天御膳房没有,就得自己派人出去买。
石舜华一听太子住在宫里也得用钱,在石家给她准备嫁妆时,石舜华就说她自己准备。
去年年初,石舜华把金玉满堂店一分为十,她占五份,两位兄长分别占两份,富察氏独占一份。
石舜华的两位兄长平时就帮她跑跑腿,石舜华的嫂子虽然羡慕小姑子有钱,也不好说些什么。石舜华这么一分,今年年初石家两位少夫人拿到好大一笔银子,非但不羡慕,还把石舜华当成财神爷。
富察氏不同意石舜华自己备嫁,石家两位少夫人就出面劝婆婆,小姑子能干,您就放心。
石舜华见两位嫂子这么有眼色,准备首饰时,很是大方的送两人一套头面。
富察氏没能插手,也就不知道六十抬妆奁里混进五万两白银,两万两黄金和一箱子珍珠、玉石。
“主子,这些金银放回西厢房还是放你和爷房里?”阿箫问。
石舜华往周围看了看,书房里没有空地:“黄金和珍珠、玉石抬东次间,银子放西厢。阿箫,东宫账本拿到了吗?”
“谢嬷嬷昨儿给奴婢了。”阿箫道,“谢嬷嬷说以前是孙嬷嬷管账,奴婢粗粗看一遍,不出您所料,账目特别乱。有些花销名目,奴婢长这么大听都没听说过。”
“那你慢慢整理。”石舜华道,“账上还有银子吗?”
阿箫道:“不多。不过,谢嬷嬷说爷每月都有俸银,月初发放。”
“那就叫张起麟把剩下的银子和爷的俸禄交给你,以后用银子从你这边支。”石舜华道,“张起麟如果敢犹犹豫豫,叫他来见我。”
“有您这句话,奴婢相信没人敢说什么。”阿箫笑道,“回门礼今儿一块整理出来么?”
石舜华微微颔首:“一块备好,省得过两天还得翻找。”
“主子,说起回门礼,奴婢刚刚想到,昨儿谢嬷嬷跟奴婢说,过两日是四福晋的生时,您要不要送四福晋个礼物。”阿箫问。
石舜华想了想:“我先前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