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继续抄。”说完,永宁公看向苏邀月,“你跟我出来。”
“父亲。”陆枕上前一步,似乎还想要阻止。
永宁公看向这个不听话的逆子,依旧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只是因为年纪轻,所以不懂事。
“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
苏邀月跟着永宁公到了他的书房。
小娘子伸手拨了拨自己散乱的头发,瓷白的手指穿过纯黑的绸缎长发,一副美人懒梳妆的模样。
“你倒是看起来半分不怕。”永宁公坐在书桌后,冷眼看着她。
苏邀月小小幅度地歪了歪头,无辜且震惊,“奴当然怕了。”
永宁公可不信她。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奴只是真心喜欢公子,不愿意让公子独自一人受苦。有道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呀。”小娘子声音软绵绵的,像江南烟雨。
“一个瘦马,哪里有真心。”永宁公拆穿苏邀月的把戏。
苏邀月脸上甜蜜的笑意缓慢褪去。
她伸手勾了勾头发,细软的发梢绕着指尖转。
“奴对公子,就是真心的。”
“比真金白银都真。”
永宁公嗤笑一声,明白了苏邀月的意图,“要钱?要多少?”
终于上道了。
苏邀月左右看看,吃力的搬来一张太师椅放到永宁公的对面。
永宁公:……
苏邀月坐下,平等谈判,“奴跟公子是真爱。”
要加钱。
“你该知道,按照你的身份,跟君闻是没有结果的。趁着你还有筹码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看清现实。”
苏邀月单手托腮。
“其实,奴倒还真是有一个小小的愿望。”
.
永宁公的雷霆之怒终于来临。
入夜,陆枕被从书房里放出来。
管家在前面领路。
陆枕跟在他后面,问,“月儿怎么样了?”
管家提着灯笼,在前面一言不发。
陆枕皱眉,心头一沉。
管家将陆枕带到了永宁公的书房前。
书房前有一处院子。
此刻,那院子里灯火通明。
六个家仆拿着麻绳和又粗又厚的板子站在那里,院子正中间有一个长凳。
陆枕站在长凳前,表情阴郁下来。
永宁公从书房里出来,他站在门口问陆枕,“你当真要保那通房?”
陆枕挺直背脊站在那里,身上的袄袍随风鼓起,袍角被吹得猎猎作响。
他开口道:“是。”
永宁公面无表情地抬手。
六个家仆直接冲上来,将陆枕绑到了长凳上。
粗实的麻绳束缚住陆枕的双臂和双腿,寒风冷冽之中,其中一名健硕的奴仆扬起那又厚又重的板子,朝陆枕的后背打上去。
陆枕闷哼一声,受了一板。
“没吃饭吗?”永宁公道。
那家仆立刻咬紧牙关,又加重力气打了一板子。
可陆枕毕竟是世子,家仆也不敢下手太重。
永宁公转身进了书房,然后取出一根长鞭,一把推开那名家仆,手中的长鞭抽到陆枕身上。
“啪”的一声,长鞭划破男人后背的袄袍,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
又是一鞭子。
中衣也破了,染上明显的血渍。
管家还有家仆们站在一旁,看着永宁公这样不知抽了多少下,直到陆枕后背血肉模糊一片,那伤口都跟袄袍粘连在一起了。
管家上前,试图规劝。
可永宁公反手连管家身上也抽了一鞭子。
管家赶紧往旁边躲过去。
那边,长泉知道情况不妙,急匆匆去寻了吴氏。
吴氏正在养胎,听到这事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却并不急着去帮陆枕,反而还在慢吞吞的抄经,任凭长泉跪在外面。
等到时辰差不多了,吴氏才姗姗出了院子,往永宁公的书房赶过去。
彼时,陆枕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吴氏哭喊着出现,一把抱住永宁公。
“公爷,不能再打了!君闻要被你打死了!”
吴氏身怀六甲,伸出双臂抱住永宁公。
永宁公不敢强力挣脱,往前走了几步被吴氏死死抱住,这才气喘吁吁的停手,可嘴里依旧在骂骂咧咧地挥着鞭子,“你松开我,看我不打死这个逆子!”
鞭子都未落到实处,吴氏算是看出来了。
这是打完了。
“快,快把君闻扶下去!”吴氏神色焦急的吩咐救人,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长泉第一个冲上来。
陆枕身上满是冷汗,那冷汗与鲜血混合在一起,湿了一半袄袍。
永宁公打的太狠,男人几近昏厥。
麻绳被解开,男人冷白肌肤之上青紫一片。
他的身体向下滑落,站在旁边的吴氏也顺手虚虚搭扶了一把。
她的指尖略过陆枕手指。
【怎么没打死他呢。】
陆枕摔在地上,吃力地掀起眼帘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