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
这三年,两人却比之前三十年还亲密些。
当然……在外人眼里是更更更亲密了。
按理说都这个岁数了,又没有子女,这帝后二人怎么也该起点矛盾了,结果他俩比以前更恩爱,国宴上那相视一笑,愣是塞了群臣好大一嘴狗粮。
这让那些想趁着皇帝“还行”往宫里塞年轻美人的大臣们又熄了心。
陛下真是中毒了一般的宠爱着皇后啊!
明明已入中年,还是给皇后夹菜倒茶,说话的模样与同别人时截然不同,没有半点儿帝王之威,就像天底下所有爱着妻子的丈夫一般,轻声细语,慢声哄着。
不过沈皇后也的确担得起这份盛宠。
明明已年近五十,可仍旧风华绰约,似乎比年轻时更加气度沉然,弯唇轻笑时让无数年轻臣子都大气不敢出一声。
岁月没能在这位皇后身上留下狼狈,反倒沉淀了气质,让她你浸在骨子里的清雅卓然而出,成就了世人永恒难忘的一代佳人。
孝期过后,沈清弦去祭奠了沈国公和李氏。
回来时顾见深招呼他道:“朕略备薄宴,不知清儿可否赏脸一尝?”
这三十多年,顾见深别的好处不提,这一声声清儿却是叫得越来越娴熟越来越自然了。
到如今沈清弦都听习惯了,早已不觉得这样亲昵的称呼有哪儿不对。
沈清弦问:“陛下亲自下厨?”
顾见深道:“如此良辰美景,自然是朕亲手所备。”
沈清弦笑道:“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顾见深引他入座,两人相对而坐,竟都觉得心中快慰。
顾见深看着沈清弦只觉赏心悦目,心中满是欢喜。
沈清弦看着顾见深的金色龙袍,红玉挂珠,也甚是喜欢。
两人在宫中住了三十余载,顾见深为了投其所好,那装修可谓又红又金又明又亮……
媳妇儿喜欢什么就来什么,甭管辣不辣眼睛!
反正,后世考古学家对于华高祖的品位都懒得考究了,甚至为此还一致认为沈皇后对陛下用情极深,否则那般性趣高雅的女子怎会迁就他这辣眼睛的审美?
所以啊,历史这玩意也别太当真,考来考去的,考出来的结果可能是本末倒置。
倒是后人的某些脑补很带劲,比如千年后特别流行的顾沈CP,一致认为沈皇后其实是女装大佬,生得貌美如女子,但却是个实打实的男人,所以这般恩爱的帝后才会没有子嗣。
男男怎么生子?生不出的!
而且再深入脑补一下就会明白沈皇后到底有多美,一个男子能骗过万千朝臣,被誉为千古第一美人,足以见得其容貌是如何倾世又倾国!
当然华高祖也是深情中的典范,若非他这般痴情,以“沈皇后”的才情抱负,又怎甘愿以女子之身在后宫陪他?
后世出土了不少华高祖批阅的奏折,其中有很多御批皆是沈皇后的字迹。
有不少专家认为是沈皇后代笔,毕竟沈皇后的字迹优美俊秀,华高祖会让妻子代笔也极有可能。
但更多人认为这些御批是沈皇后独自完成的。
因为仔细对比的话,帝后两人批阅的奏折其实是能看出性情差异的,而且从沈皇后留下的诗词画作也能看出她胸中有丘壑,不仅才情斐然,更是有极大抱负的!
后世乐于研究这两人,实在是他们在位期间奇迹太多,哪件事细细说来都是妙趣横生。
可事实上对两人来说,最妙的是这最后几年。
同饮共醉完成得很顺利,两人把酒言欢,齐齐醉倒。
因为不许下人入内,所以他俩睡在了软榻上,当真是醉得一塌糊涂。
只可惜醉得有些厉害,醒来后连自己说了什么都记不清了。
沈清弦揉了揉太阳穴道:“昨晚没冒犯了陛下吧?
顾见深也脑门生疼,他道:“隐约记得你有嫌弃我眼睛。”
沈清弦:“……”这真像他能做出的事。
顾见深道:“幸亏我天生一双红眸,否则你岂不是要嫌弃我一辈子?”
沈清弦哂然道:“也不是啦。”
这话听起来就是“是”的意思!
顾见深扶着他笑道:“怎么样,还好吗?”
沈清弦道:“头晕目眩。”
顾见深说:“这凡间的酒不行,喝多了的确伤身。”
沈清弦说:“好在任务完成了。”
顾见深将他打横抱起:“走了,去好生睡一觉。”
沈清弦环住他脖颈道:“陛下不晕吗?”
“晕。”顾见深低头看他,“不过也习惯了。”
沈清弦没听明白:“怎么就习惯了?”
顾见深在他额头上吻了下:“一见你,脑袋都是晕的,这么多年过下来,你说我习不习惯?”
沈清弦笑道:“贫。”
顾见深被他柔软的声音撩得心痒,低头吻他。
沈清弦似乎也习惯了,习惯了他的吻。
这……
也说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两人好生休息了几天,沈清弦还惦记着摘星星的任务,他问他:“这个到底要如何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