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地看着沈晨,甚至还很轻佻地吹了个口哨。不过,她这副模样,并不显得太过轻浮,反倒有些妩媚之意。
要是说这话的对象是沈晨的朋友,他早就笑骂回去又不是青楼坐台的,人家再漂亮关你屁事,干嘛要给你看?但是说这话的是红衣,一个据说脾气怪异的前辈异能者,所以他不敢,只得老老实实地说道:“红衣姐,既然人家很漂亮,那么有幸欣赏人家容貌的人,应该也不缺我一个吧?”
说是这么说,沈晨心里当然也想看看那个只给自己看见一抹秀发剪影的人有多好看,但他总觉着有些不对头。再何况,人家一个女孩子,真的就很愿意把自己的容貌展示给那么多人看见?
所以,沈晨还是觉得,尽早闪人才是正确的。正当他准备开口说要离去的时候,那缕发丝,啊呸,那个女孩,站起了身,转身面向了他——
刹那间,时光凝固。
一切都似乎定格了。
壁钟滴答滴答的声音,也似乎再也没能聆听到它的下一秒。
静谧的空间里,似乎只剩下了轻轻的呼吸声,和不住的心跳声。
眼前,似乎还残留着层层叠叠的幻象,像是无数的杂乱而零碎的碎片拼接,每一片的棱角,都是那么冰冷,却又折射出了光彩的炙热,模糊而又明晰。飘扬的长发,像是被碎片分割成了零零碎碎的细丝,一瞬间的定格,虽是错乱的怪象,但依是一副婉约动人的画。
眉目如画。
沈晨似乎是到了今天才第一次认清楚这个词汇的意思。在这般美得不似人间之物的仙子面前,一切的言语描绘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人间绝色。
那是跌落凡尘的九天玄女,是恣意绽放的仙境之花,是集世间一切美好与良善的结晶。
她是那么美,美得令人窒息,美得令人失去了所有思绪,美得令世间一切其他都失掉了颜色。她站在那儿,便是对世界最庄严的宣告,这一方天地的美,被一人独占。
抬眼看过去的一束目光,明明只是停留了瞬息,却仿若过了万年,时过境迁乃至沧海桑田。
“喂,你刚刚这么说,是看不起我吗?”
愣神的片刻,面前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孩,轻轻笑着说道。
一时间,天地色变,除她之外,皆是灰白。只有那巧笑的娇颜,依然鲜活明晰,予人领略世间的斑斓色彩。
沈晨有些失神地看着这绝色容颜,呆愣愣地回答道:“没……没有……”
“好了,月儿妹妹,别再逗这傻小子了,再过会儿你又得勾走一个人的魂了。”
红衣的轻笑声响起,那娇媚的声音,却仿佛是嗡鸣的洪钟,将沈晨从某种不知名的状态中震醒剥离出来。也从此时起,一切开始了正常的运转,滴答滴答的壁钟声,已经隐约可闻,世间缺少的一切色彩,也渐渐从虚无中回溯,重新填充在了沈晨眼中。
回过神来的沈晨自知失态,他有些无措地挠挠头,又看了看这红衣口中的月儿妹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抱歉,我失态了。”
女孩有些讶异地看了看沈晨,微笑着回应道:“没事的,很多人第一次见我都会愣神很久的。”
旋即,她便是一转身——这样简单的举动也让人觉得是那般的优雅迷人,令人沉醉。她向着红衣走了几步,嗔道:“红衣姐,你又在乱讲什么啊!”
“她也没说错啊,沈晨那傻小子可不是被你勾走了魂么!”黑羽哈哈笑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表现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还因此惹红衣生气了好多天……嘶——红衣你轻点儿,软肉揪起来很痛的!”
那位月儿妹妹却只是笑了起来,笑声如山间清泉般清澈,通透干净得似乎能洗涤人心中所有的烦躁与不安。
洛心碰了碰沈晨,举着装有几杯咖啡的盘子,再次邀请道:“不留下来坐会儿么?”
话罢,还俏皮地眨了眨漂亮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