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一年先醒的。
醒来的时候发现和边樾睡在一起,面对面,心口突突突突的就开始快跳。
他盯着边樾的脸,无法形容自己是什么感受,一定要说,大概就是一睁开眼睛,全世界都溢满了粉红色的泡泡,令他身心荡漾。
他太喜欢这种感觉了,就算明知道自己是单恋,也无法拒绝。
他动都没动,就这么看着边樾。
看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边樾眉头动了动,醒了,睁开了眼睛。
林一年环着胳膊,语气清醒,嚣张道:“你让我怎么说你,一个寝室四张床,三张留给你,你一定要来和我挤。”
边樾往后靠,平躺,胳膊搭在眼睛上,闭着眼睛醒神,声音是刚刚睡醒的暗哑:“嗯,那三张看着不顺眼。”
林一年:“我这张就顺眼了?”
边樾勾唇:“本来顺眼,被你一说,现在也不顺眼了。”
林一年预备踢他,边樾翻身,用腿给他压住了,还闭着眼睛,语气懒懒,“别闹,再让我眯会儿。”
林一年没动,问他:“你昨天几点回来的?”
边樾就知道他昨晚醒的那会儿是在“梦游”,根本不记得。
“一点多。”
这么晚啊?六二二零五九四一二
林一年怪心疼的。
“你今天几点去公司?”
“补救的那部分弄完了?”
边樾没睁眼:“中午过去,差不多了。”
那就是还没结束。
林一年坐起来,枕头下面拿了两人的手机,“你睡吧,中午我叫你。”
边樾伸手要去拉他,“陪我躺躺”,被林一年拍开手,说:“自己躺吧,我有事。”
边樾继续睡,林一年下床。
他站在床边,把边樾的手机从静音调回来,手一伸,塞回枕头下,确保等会儿自己要是没回来,可以用电话铃声把人叫醒。
洗漱、出门,直奔公司。
曲治江正在茶水间用咖啡给自己吊命,看到林一年独自过来,“嗯?”了声,道:“找边樾?他不在,还没来。”
林一年:“我知道,不找他。你们补救还剩多少?老萧没管吗?我看看。”
老萧管了,隔着电话口头管的,给了解决思路和方案,留边樾这边肝到今天凌晨。
林一年一看电脑,竟然还剩百分之六十,直接说了句“这要搞到什么时候”,屏幕合上,拿了揣上。
曲治江:?
林一年风风火火的来,效率高超的走:“电脑我先拿走了,我去找老萧。”
曲治江怕他不懂,哎哎两声,提醒:“这样行吗?你别得罪人,我们还有个重要项目是他牵的线。”
林一年胳膊下夹着电脑,头都不回,留下个背影,潇洒地挥挥手,“我说行就行。”
林一年再去找老萧,这次打电话过去问他在哪儿,萧教授就不直接回了,像是知道林一年为了什么事找他,道:“边樾那边还没弄完是吧?那是需要点时间。”
林一年喊他:“萧爸爸,你知道樾哥昨天晚上几点回的寝室吗?一点!他妈今早还打电话问我呢,怎么给儿子打电话不接。”阿姨对不起。
林一年胡说海塞:“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阿姨就这么一个儿子,边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要是肝项目肝进了骨灰盒,我没办法跟他家里交代啊~!呜呜呜呜。”
萧教授被他说得没办法,父母搬出来就算了,骨灰盒都出来了,赶忙道:“行行行,你过来吧。”
到了实验室,萧教授自然不会亲自动手,还是把活儿派给手下带的学生。
不过这次不是研究生了,而是博士生。
并承诺三天弄好,不耽误公司那边给客户交项目。
林一年对着萧教授一通夸,萧教授被他那嘴说得心花怒放,笑容都止不住,“行了,活儿接过来了,边樾不用加班加点了,你也少说两句吧。”
林一年耍宝反问:“我说的你不爱听吗?”
萧教授简直怕了他了:“爱听爱听。”
是真的喜欢林一年,也有自己的私心,便刚好趁这个机会,问林一年要不要考研。
林一年心道谁要读研跟你个千年的老狐狸,嘴里装傻:“啊?读研?这我还没想过,不是才大三吗。”
“哎呀,萧哥你也知道的,我又不是边樾,哪儿会考虑那么远的事啊。”
萧教授信了,点点头,既然提醒过,便暗示如果读研,可以考他的研究生。
“那学长和我以后岂不是师兄弟了?”
一个男生走了进来,直接进的,门都没敲。
林一年还想这是谁,转头一看,竟是之前小胡同遇到过的和他打招呼的那个男生,还刚在周五的轮滑社见过、互加了微信,叫萧阳。
萧教授笑笑,给林一年介绍,说:“这是我儿子。”
萧阳看着林一年,神情灿烂,眸色带光,回萧教授:“爸,我们认识的。”
林一年和萧阳一同从实验楼出来,边走边聊。
萧阳性格外向,主动话多,什么都能聊。
林一年和他从篮球、足球聊到游戏、专业、萧教授,最后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