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和我提,估计住外面宾馆吧。”
林一年:“住什么宾馆,住我那儿吧,反正我床也空着。”
李正巡有点意外,问:“你也在外面租房子了?”
林一年往边樾的后脑勺瞥,大大咧咧,“我租什么?我不用租。这不是有我们边总的豪宅么。”
边樾背对着两人,拍掉林一年的手,脱球服。
听到林一年说他在校外租的那套房子是豪宅,语气幽幽地回:“不敢当。”
什么不敢当。
林一年拿胳膊肘在边樾背上捅了一下。
林一年面朝李正巡,道:“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他们来了,你微信跟我说一声,我留下铺盖卷,裸|人去投奔边总,求边总收留。”
旁边窜出来一个声音,是金融班一个男生,说:“然后边总无情拒绝,说他不收。”
又一个男生:“年爷嘤嘤嘤地哭了出来。”
林一年唰地扭头:“谁说不收了?”
拿胳膊肘碰边樾,“赶紧的,给我撑个场子,竟然说你不收我,我好歹跟了你那么多年。”
边樾换好了上衣,没回头,没表示。
无情。
林一年又拿胳膊肘捅了他一下,朝李正巡挑了挑下巴,意思是:就这么定了。
李正巡:“行,谢了。”
林一年:“客气。”
李正巡走了,林一年拿胳膊去勒边樾的脖子,从后面凑上去,道:“不够意思,是不是兄弟。”
边樾语气幽幽:“兄弟,放开你的爪子,热。”
林一年:“不热啊。”其实刚结束比赛,热得要命,但他就是要和边樾唱反调,谁让边樾刚刚都不帮他搭腔。
不仅如此,林一年还故意扰人似的,侧头,毫无顾忌地在边樾耳边哈了口气。
热啊?
帮你再热一点。
突然腰身被搂住,一圈一带再一按,整片背抵在了更衣柜的金属柜门上。
林一年反应快,料到边樾会有这招,伸手就要推,却被边樾先一步擒住了手,两只腕子叠着,单手一抓,按在头顶。
这姿势和动静引得更衣室口哨连连。
男生间的玩笑话时不时就带点颜色:“边樾,干他!”
林一年却是能屈能伸那一挂的,一脸嚣张,张口就说:“来来来,干,我绝对不反抗。”
又是一阵口哨和哄笑。
“年爷,你要点脸吧。”
林一年就着被束缚被抵在柜门前的姿势,再冲边樾扬眉,跟着回复那人:“你们都让边樾干我了,竟然还叫我要点脸。谁不要脸?”
“我们、我们,肯定我们。”
边樾还没松手,也没加入这场带颜色的七嘴八舌中,等林一年舌战群雄的怼完了,才以这压迫的姿势微微倾身,同时伸出空的手,指尖在林一年脸颊刮了下,只有两人听到的语气无不宠溺:“闹够了吧?”
林一年哼:“谁让你都不理我。”
边樾又刮了他一下,问:“现在理了,可以了吧?”
林一年一脸“我很好商量”的神色,点头:“可以了。”
边樾松手。
林一年捏了捏手腕,问:“你有事?什么事啊,中午吃饭都不能带上我。”
边樾从柜子里重新拿出裤子,扯松运动裤的裤腰,回:“约了人聊点事。”
转头看林一年,“想跟?”
林一年耸肩,是啊,肯定啊。
边樾:“想跟就跟。”
旁边又传来声音:“我也想跟,要不带上我?我保证乖巧听话指东不往西。”
“还有我。”
“我也行。”
林一年走回自己的更衣柜前,哼得满脸得意,自信飞扬:“做梦,本宫不准。”
“你特么竟然还是个娘娘?”
“那我要做侧妃。”
“我要做皇贵妃。”
边樾换好了衣服,包一拎,柜门一关,不紧不慢:“别了,无福消受。”
直男间的相处和玩笑,就是这么肆无忌惮。
更肆无忌惮的,是边樾要回租的房子洗澡、中午去见个项目上的师兄,林一年也要一起。
往浴室冲的时候,林一年语气欢快:“好久没一起洗了,来啊。”
被边樾一脚踢出来:“都说了,‘无福消受’。”
肩膀上搭着毛巾,林一年站在大门紧闭的浴室门口,拍门逗弄:“边总,樾哥,你开开门呢。又不是没一起洗过,别不好意思啊,我给你搓背。”
门不开,门内没动静,林一年笑:“真不好意思了?别啊,不至于,咱们好歹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哪儿我没见过啊,一起洗个么。”
浴室门唰一下被拉开。
边樾可能洗完了,可能是不堪其扰、洗到一半:他头发湿的、光着半身,腰间系着条白色浴巾。
他整个头发被捋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硬朗的五官,发丝间断断续续地滴着水,水珠从他脖颈、肩膀一路下滑,和林一年的视线同一个轨迹:坚实的胸脯、紧窄的腹肌,光洁的皮肤、细致的肌理。
伴随睥睨的姿态、略带警告的气场,边樾整个人透出的不再是曾经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