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常是生产与使用柴草的方式,纲是这种方式的本质目的。”
夏尔说完了,暗暗喘了一口气。柯孟朝微微一皱眉:“有些话,是你墨大爷教的吧?”
夏尔:“我以前经常去杂货铺找小华,也时常看见杨总和墨老怎么教训,呃,是怎么教育小华。”
柯孟朝:“那我再举个例子,很多书上都写着呢,就是一套理论。
柴草供应量不够,价格自然会上涨。价格上涨了,生产它的利润自然会提高,然后有更多的人生产柴草。供应多了价格又会下降,最后达到均衡。
它所提倡的‘常’就是不干预、不干涉,尽量别去管他们,那么代表的‘纲’是什么?”
夏尔:“您老说的不就是曾经的几里国吗?多少年都没人任何人去干预柴草市场,但根本没有发展出什么柴草产业,而民众一直都缺少生活燃料。
我当初有香蕉园,不用买柴草。实际上我们街区的人,很少有花钱买柴草的,要么去郊外自己割,要么去偷点抢点,收集各种能烧的东西,比如垃圾。
经常有几大家子的好多人,围着一个土灶,烧各种垃圾做饭。
按杨总的说法,这套理论根本不符合熵增原理,我还专门请教了什么是熵增原理。您老举的例子,如果它在某种情况下确实起到了效果,那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在发挥作用。
什么都没做,并非无为之境……不好意思,我又扯到了杨总的话。”
柯孟朝:“你提不提老杨无所谓,我只问其纲。”
夏尔:“损不足奉有余而已,本质的目的就是赢家通吃、资源兼并。
说它不符合熵增原理,因为这个模型本身就是不稳定的,从理论上来说,它也是效率最低的生产组织方式,不可能自动回归到它所描述的均衡状态。
没有任何一个产业,可以无成本、无障碍地自由进入。假如产出柴草的农庄和种植园土地,都掌握在别人手中,你拿什么再进入这个市场?
假如只剩下一家企业,还有不干涉的说法吗,难道它不会干预自己的内部生产行为?小华给我看的东国政治教科书上,早就有分析理论,每一个东国中学生都学过的。”
柯夫子又笑了:“我举的例子,和你说的分析,都是写在教科书上的理论。关键是,这些理论所倡导的常,都是在为什么样的纲服务,我们一定要清楚。
很多事情,世上那么多聪明人不是想不到,而是他们想的和你想的,不是同一种东西。”
夏尔:“今天的咨政会议,就是要研究讨论这些议题。根据我们的评估,柴草方面基本可以满足目前的需求,下一步根据条件,可以适当推广蜂窝煤。”
柯夫子:“先不说蜂窝煤,再说说老杨教你的那些吧,比如法天之网和大在见微。”
夏尔:“法天之网,就是自然规律啊,谁都不能脱离现实条件乱来。大在见微,大事并不需要惊天动地,有时只在一个人身上发生了,你就要想到它是否可能在所有人身上发生。”
柯夫子微微摇了摇头:“理解得倒是不错,就是还不够……”
他老人家还想多考训几句,但已经有人过来提醒会议要开始了,所以这番闲谈就进行到这里。今天夏尔又根据回忆讲述了一番,还尽量模彷柯夫子的神情语气。
众人一时静默,多少没听懂他究竟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游方笑道:“夏总席,就您这个题目已经可以写论文了,难怪小华想让你去读博。”
华真行问道:“你讲了这么多道理,还搬出了夫子,所以想说什么事呢?”
夏尔端起杯子,有些高深莫测道:“你们知道吗?何光认识一个东国朋友,开网店的。她的网店经营十年了,可是上个月被平台封了,投诉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呢!”
王丰收:“您这思维跳跃性也太大了吧,不是说有重大国内事务要谈吗?”
夏尔:“纲常为大,大在明德;法天之网,大在见微。身为一国领导人,我问你们,谁有权利查封、关闭一家店铺?
有工商、税务、公安、质检、卫生、消防等很多部门,涉及不同的管理权限。假如该店铺违反了相关法律,证据确凿可以依法查封。
但是我再问你们,一家店铺,有权查封另一家店铺吗?一家公司,有权查封另一家公司吗?他们肯定没有这种权利,也不应该有,但事实上却拥有,甚至每天都在行使,而且没人管。
这是大事,纲常之大事,常乱则纲崩!”
王丰收咳嗽两声:“这种事情可能比较复杂,东国有东国的情况,我们也不好下断言。”
夏尔:“我又没有说给东国领导听,我是说给你们听。我关心的也不是东国的现在,而是几里国的将来。将来的几里国是不是也要这样,是不是也会这样?
昨天午饭,我要何光把那个店老板请来了,一起吃的工作餐,和她聊了几句。当时你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