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生了一二三四个儿子,结果被老婆这么一折腾,到现在就剩下一半了。而且,以余太后这活到老折腾到老的心态.....
余晚晴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坐到桌前,捧着碗喝她的粥了。
也不知是不是早上在心里腹诽了余太后几句的缘故,这日午后,慈恩宫就派了人来——这还是自上月余晚晴在慈恩宫气过人之后,慈恩宫第一次派人过来呢。
余晚晴想起自己早前答应萧翀给人去余太后那头做内应的事情就觉得头疼。
不过,余太后都已派了人来,这显然不是余晚晴想不去就不去的。
所以,余晚晴只好咽下中午补个午睡的想法,起身去见余太后。
虽则余晚晴和余太后也有小半个月没见了,可此回再入慈恩宫,再见余太后,余晚晴不免又在心里感叹了一声;果然还是这个样子。
时间仿佛就在余太后的身上停住了,她正懒懒的靠坐在凤榻上,身上还搭着一条杏黄色的锦被,看上去和上回见面时一样,一样的姿态和模样,就连脸上的慈爱与温柔都分毫不差。
旁人或许会觉得熟稔,可余晚晴却觉得假——余太后就像是个模子里的人,从头到尾,从姿态到感情似乎都是能装出来的。更何况,余晚晴早便从萧翀处知道了余太后曾经派人去冷宫要杀她的事情,此时再看她这模样,多少也有些恶心。
不过,她们这种塑料姑侄,还真轮不着余晚晴嫌弃人家假。余晚晴很快便收敛了心绪,上前见礼,又软软的叫了一声:“姑母。”
余太后怜爱的看着她,面上含笑,嘴上嗔道:“这些日子都忙什么呢?姑母这儿整日里盼着你来,偏连人影也见不着。”
和长辈撒娇卖乖这事,余晚晴也还是很会的,闻言便也哼哼着道:“姑母可真是冤枉我了。还不是上回姑母您犯头疼,我回去后也是担心了许久,哪里还敢再来打搅您养病。”
顿了顿,余晚晴像是想起了什么,忽而又道:“对了,这些日子,闲着也是闲着,我还在宫里抄了几页佛经,就当是为姑母积福了。迟些儿我叫人给您送来。”
这佛经当然不是余晚晴抄的,是溪午自告奋勇替她抄的。据溪午说她从小替余晚晴写作业,笔迹几乎一样,抄个佛经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余晚晴想着是该做点表面功夫,便也依了溪午的意思,如今果然是派上用场了。
余太后闻言,果是又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余晚晴的手背,叹道:“你有心了。”
这般说了几句,余太后方才进入正题,状若无意的问道:“听说你与顺妃关系不错,她可与你说了蜀王和蜀王妃要入京的事情?”
余晚晴:“......”虽然她没说过,不过月考试卷说了。
余太后扫了眼余晚晴神色,见她似是不知,不免又叹:“唉,你这孩子......你素来单纯,只当人人都是好的,全心全意去待人,哪里又知道这世上多得是虚情假意之辈,枉费你这一片真心。”
余晚晴垂首:“......姑母说的是。”
余太后看她一眼,见她乖乖听话,便又接着道:“说来,蜀王妃年纪虽是比你长些,脾气却是极好的,此回正好也要随蜀王一同入京。你若喜欢,到时候也可去寻她说说话,好好处一处。”
余晚晴隐约会过意来却没有立刻应下,而是小声道:“我也没见过她几回,怕是见了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呢。”
余太后仍是笑着嗔她:“你这孩子,还没见呢,就怕了?”
余晚晴装作羞赧模样,低头不说话。
余太后抬眼看了看守在远处帘幔后的宫女和太监们,顿了顿,这才压低声音与她说道:“傻孩子,姑母让你与蜀王妃处好关系,那也是都是为你好——你想啊,皇帝他生了那么个怪病,碰不得人,这子嗣之事怕也是难了,少不得也要过继。偏皇帝如今也只蜀王一个弟弟,兄弟两个感情确实不错,如今蜀王膝下嫡子庶子加起来也有五个了,尽够皇帝挑的了......”
余晚晴闻言,差点没绷住就要问一句“您老人不还有自己亲孙子,怎么就关心起蜀王的儿子来”,不过到底还是有分寸,下意识的掩住了唇,喃喃道:“这,不至于吧?”
余太后只当她是不相信皇帝的事,眉梢微挑,隐隐显出几分讥诮,语气却依旧是慈和柔软的:“其实吧,皇帝他也叫我一声母后,我这心里自然也是盼他好的。只是他这毛病......唉,我早与你说过了,这还真是自小就有的毛病,这些年也没见好——阮皇后虽体弱那也是仙姿佚貌,林贵妃虽骄横那也是明艳照人,顺妃虽心思多了些可也是温柔娴静,只皇帝却是一个也不喜欢。”
顿了顿,余太后忽而又握住余晚晴的手腕,反问她:“我知道现下说这些,你怕也不敢信,可你想想,你与皇帝几回见面,他可是碰过你?”
余晚晴:“.......”
还真是碰过了!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他们昨晚上还嘴碰嘴了呢!
余晚晴使了好大的劲儿,这才把那些自嘲的俏皮话给咽了回去,摇摇头,装出委屈的模样,低声道:“没有。”
这样的答案正在余太后意料之中,闻言越发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