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过许多知名画家、文学家和歌手,传统音乐节流传三百多年,一直持续到今天。
b国音乐节每年会举行四次,每次换季的时候,整个国家的音乐人就会聚集起来。
主办方只需要为他们搭个台子,音乐节期间从早到晚,都会有人自发登台唱歌,表演不同风格的曲目。
场下围观群众特别多,作为举国欢庆的盛大节日,整个国家的闲人都会聚集过来。
他们反应也特别真实,遇到喜欢的鼓掌叫好,碰上难听的歌手,会毫不留情的当面唏嘘。
阳黎有轻微晕机的症状,间歇性发作,这次航班又让他晕晕乎乎,在飞机上什么都吃不下。
刚抵达机场,麦彦辰立刻带他去附近餐厅觅食。
两人挑了家当地特色餐厅,进去时,里面正好有街头歌手准备卖艺。
歌手穿着随意,甚至有些破旧,摆在桌边的帽子上磨破了好几个洞,里面放着几张零钞。
阳黎点了餐,那边的流浪汉调试好吉他弦,轻轻播出两个音。
他唱了首风格明显的当地民谣,歌声欢快细腻,跟他粗糙邋遢的形象完全不符合。
男人唱歌非常好听,整个餐厅的人都停下进食,外面路人也走进来,专注的听他唱歌。
等他唱完歌,破帽子里放满了硬币和钞票。店主拿了两张纸币塞进他口袋里,微笑着欢迎他下次再来。
街头歌手把帽子里的钱倒进吉他箱里,毫无留恋的离开。
阳黎望着他背影远去,觉得十分稀奇。
他以前听过b国传闻,本以为是美化之后的结果,没想到这里真的会发生这种事。
“两位是外国人吧。”旁边桌子上的食客端着盘子过来,用蹩脚英语热情的跟阳黎他们攀谈。
“是。”阳黎回答。
从食客口中,阳黎得知刚才那位是全国有名的流浪歌手。如果举办流浪汉大赛,他肯定能排到前三那种。
“其实他很有钱,比那些企业家还要富裕。可是,他更愿意享受流浪的自由。”食客崇拜的说,“他出现在这个城市里,肯定是为了参加音乐节。真令人期待啊。你们到时候一定要来看!”
“好,我们就是为了这个过来的。”阳黎连忙说。
吃过饭之后,两人随意的走在异国街头。
初夏的树木枝叶茂密,许多流浪者坐在树下的阴影中,撑起画架,画画风景和周围的路人。
路边走过的人如果觉得他们画的好看,就会出钱把他们的话买下来。
“你以前想过这种生活?”阳黎好奇的跟他打听。
“你怎么知道?”麦彦辰确实想过这种生活,可是他从来没有跟阳黎提过。
阳黎回答,“温鸠说的。”
“啧,他话真多。”彦总危险的眯起眼。
“这种生活很美好啊!你现在还想吗?”阳黎眨巴眨巴眼,轻声问道。
麦彦辰认真思索片刻,苦恼的回答,“不清楚。”
他见到那些流浪画家,内心还是会觉得向往。
可麦彦辰愿意跟他们交换人生吗?
应该不愿意。
“既然不知道,你要不要试试啊?”阳黎朝四周瞧瞧,怂恿道,“附近有很多卖画材的店。反正音乐节晚上才开始热闹,我陪你画画,好不好?”
试试吗?
麦彦辰听到风吹过长街的声音,仿佛回到年幼时,那段最渴望自由的日子。
“好吧。”麦彦辰说。
阳黎陪他买了画板和画纸,还有各种作画工具。
麦彦辰挑挑拣拣,选了街角一处不起眼的花坛。
他把画架撑起来,示意阳黎站在画板前方,“你随便做点什么,不需要干站着。”
“又画我?”
“是啊。”麦彦辰把画纸铺好,认真的说,“我现在只会画你了。”
“……总觉得有点愧疚。”阳黎轻声说,“我限制了你的艺术?”
“应该说,你就是我的艺术。”麦彦辰轻飘飘的说。
阳黎听到,下意识朝周围看了眼,有些庆幸大家都不懂中文。
否则,这句话被别人听到,他会觉得亏大了。
阳黎眨眨眼睛,甜甜的说,“你情话说的越来越好听了。”
“都是跟你学的,能及格吗?”麦彦辰顺着他的话开玩笑。
“当然,出师都没问题。”阳黎干脆的说。
两个人说话期间,麦彦辰已经调整好角度,用铅笔在画纸上勾勒出阳黎的轮廓。
他给阳黎画画的次数太多,闭着眼睛都能画出小男朋友。
即使如此,他还是画两笔瞅瞅阳黎,再画几笔。
阳黎也不着急,坐在他前面,拿出随身小本本,随意记录着自己的想法。
两个人所在的角落原本很偏僻,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有人注意到他们,围过来用当地语言议论什么。
麦彦辰刚开始有些不自在,转念想想,这里人都不认识他们,有什么可拘束的?
他专注的描摹阳黎模样,直到落下最后几笔,旁边有个妇女围过来,对着他叽里呱啦说着什么。
麦彦辰听不懂,茫然的看向阳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