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怜了那贺驸马,家中一脉单传,如今却要断了香火。”
……
苏珊和苏琪一唱一和,愈加得寸进尺,言语极尽尖酸刻薄,对苏柔百般挖苦嘲讽。
苏闽等人既没有劝阻苏珊二人,也没有帮苏柔说话,全都在安静地看戏。
苏柔抿着嘴唇,抿得发白,捏着一双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她在极力克制,忍让,告诉自己别和苏珊二人一般见识。
可她强装淡定的表情,却显得十分僵硬,悲伤的眼神难掩内心的痛苦。
“长姐和她们有过节?”苏德一面喂苏正吃粥,以真元力裹着白粥,直接送进苏正的腹中,一面好奇地问苏柔。
苏柔苦涩一笑,道:“还不是长公主三个字惹的,其实我本不在乎权势名利,让给她们也无妨,可她们吃相着急,手段龌龊,我就偏不给她们。”
“原来如此。”苏德明白地点点头,而后盯着苏柔的脸观瞧片刻,笑道:“长姐无需哀伤,我观长姐面相,命中该有一子,长姐只需安心静气,等缘等福即可。”
苏柔闻言,哀伤的神色不禁转暖几分,点头应道:“承弟弟吉言,若长姐真能等来这份母子缘,
长姐定送你一份大礼。”
“期待长姐的大礼。”苏德道。
苏柔上下扫了苏德一眼,笑道:“没看出来,你还会看相。”
“跟随师父修行时,学过一点皮毛。”苏德道。
苏柔道:“有位张公子也给我相过,结果和弟弟一般无二,亦说我命里该有一子。”
“张公子?”苏德出于好奇,随口问道。
“张小卒张公子,你们认识的,他和我提起过你。”苏柔道。
“哈哈,好巧啊。小卒兄弟确实是我的好友。既是他给姐姐看过,那定是错不了的,小卒兄弟乃是三清山门下的高徒,深谙奇门相术。”苏德大笑道。
苏柔似是吃了定心丸一般,美目流转,焕发出异样的神采,随着长吐一口浊气,再不把苏珊二女的讥讽挖苦往心里去。
苏珊二女一唱一和,对苏柔冷嘲热讽了好一会,却得不到苏柔半点回应,不禁自觉无趣,又各自说了两句,便住了嘴。
“啊,我想起来一件事。”一位年轻的公主突然大叫一声,叫声很突兀,引来所有人的注意。
“什么事?”二皇子苏闽皱眉问道。
“我记得之前去取饭的太监回来禀报,说——说——”她言语嗫嚅,要说而又不敢说,不过她眼上偷瞄了苏柔两眼,似乎所言之事和苏柔有关。
“本公主也想起来了!”苏珊猛地站起身,目光森然地看向苏柔,怒声喝道:“苏柔,你派人抢了我们的饭食,还砸了九弟的酒楼。你意欲何为?!”
被她这么一点破,众人一下全都想了起来,那奉命去五福酒楼取饭菜,结果却空手回来的小太监,确实有说饭食是长公主抢的。
于是纷纷向苏柔投去质问的目光,有一些则直接怒目而视,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
苏柔目光扫视全场,不慌不忙地说道:“太子殿下已经奉命去捉拿贼人,一切事情待捉到贼人后,便就都清楚了。若非要现在说个清楚明白,大可找父皇说理去。若要动武——”
她目光看向苏德,问道:“德弟可愿帮长姐挡一挡?”
苏德手上喂着苏宁,嘴上朗声应道:“谨遵长姐令!”
“你——哼!”苏珊气怒地指着苏柔,可她既不能现在去找父皇说理,又不敢和苏德动武,一时间对苏柔无可奈何,虽有万般不甘,却也只能拂袖冷哼一声。
其他人亦是如此。
“长姐,你说的贼人不会是张小卒和牛大娃他们几个吧?”苏德压低声音,以只有苏柔能听见的声音问道。
不知为何,“贼人”二字甫一从苏柔嘴里说出来,他的脑海里就莫名地闪现出张小卒几人的身影,继而隐隐不安,有种不好的预感,故而忍不住向苏柔求证。
苏柔闻言甚是诧异,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苏德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问道:“是不是太子一日捉不到他们,我们这些人就得在这里饿着?”
“应该是如此。”苏柔点头苦笑。
苏德神情一苦,哀声道:“那可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