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活下去。”
“你们把水浪费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为什么不能抬头看看还活着的人?”
“是活人重要,还是死人重要?”
“真真是气煞老夫!”
“我打死你们两个不明事理、不知好歹的混账东西!”
老者怒骂不休,拐棍抽打不休。
张小卒和陆开学总算听明白了,对老者的恭敬瞬间荡然无从。
陆开学一把抓住抽打过来的拐棍,喝道:“老家伙,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清水是人家小兄弟上擂台舍命拼回来的,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关你屁事。有能耐你去和那些摆擂的家伙讲大道理去,去让他们把清水、米面馒头都分给大家伙吃啊。哎哎,这是谁家没看好跑出来的老不休,赶紧领回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人群里并没有人应声,可是却有人喊道:“老人家说得没有错,你们不应该把救命的水浪费在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上。”
“对,死人哪有活人重要,应该把水分给我们喝。”
“多学学那个独臂少年郎,看看人家,把赢的水都分了。”
“把水分给我们。”
“不能把水浪费在死人身上。”
“你们不能这么自私!”
人群炸锅了,呼喝声一道接一道,群情激奋,连成一片。甚至有人拥挤上来,想要强夺清水。
张小卒气急而笑。
如果这水是公共资源,他无话可说。可是这水是他凭本事赢的,是他的私有物品,怎么用,用在哪里,关这些人屁事。
再者说,即便牛大娃真的没救了,他也要用这些水把牛大娃的身体清干净,让他干干净净地走。
何况说,牛大娃还有救。
就如陆开学所说,有本事你们把这些大道理和设赌擂的人说去,他们那里不仅有水,还有米面馒头大肉银子,让他们把物资都捐献出来啊。
大家同是逃难的可怜人,可怜人何苦为难可怜人。
还是说看他张小卒好欺负?
柿子专挑软的捏吗?
年纪大就可以蛮不讲理吗?
张小卒愈想愈气,一股狂暴气息自他身上散发开来,他往前横跨一步,挡在水桶前,横刀而立,一字一句道:“谁敢抢水我便杀谁!可敢一试?”
“这狂暴的气息,真够可怕的。宛如一头野兽。”周剑来感受到张小卒身上散发出狂暴气息,心里禁不住咋舌,感觉如果事先不说,让他蒙着眼睛单单感受张小卒的气息,他绝对会以为这是一头凶猛妖兽的气息。
张小卒的强势回应让躁动的人群略微安静了一些,但仍然有人在大喊大叫,人群的情绪马上又暴躁起来。
“先生,您安心给我兄弟清洗伤口,其他事情我来解决,保证不会有人打扰到您。”张小卒向陆开学说道。
“好。”陆开学点点头,松开老者的拐杖,蹲下身子继续给牛大娃清洗伤口。
“我就不信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一男子挑着眉毛冲张小卒吼叫,手指几乎戳在了张小卒鼻子上。
喊罢,他就上前一步伸手去提水桶。
“何苦逼我?”张小卒神色郁结,都是逃难的可怜人,他真的不想对他们动手。可是如果他不狠辣果决,场面必将难以控制。
他手腕一抖,骨刀刀刃架在了那男子的脖子上,道:“这是救我兄弟性命的水,你不能抢。你若再往前一寸,我必杀你。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有水的地方,你自己去取便是。”
最后一句话甫一出口,人群瞬间安静,但紧接着轰的一声沸腾。
“少年郎,哪里有水?”
“张少侠,我家妻儿都要渴死了,求你告诉我哪里有水。”
“少年郎——”
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珠子盯着张小卒,耳朵竖得高高的,生怕漏掉一个字。
那拄拐的老者也捋着胡须道:“少年郎,你若真能带领大家找到水源,那便是救千万人性命的大功德,西方极乐菩萨席位上当有你一席。”
张小卒心里对老者怨气颇深,压根不爱理他,目光扫视人群说道:“顺着这条路往前走三十里,接着一路往西,翻过大概二十五座山头,你们会看到一座有双峰的高山,在这座山的南面崖壁下有一道干涸的河流,河流是从地下河洞里流出来的,你们顺着干涸的河洞一路往里走,大概十天的路程,你们就能——”
“我呸!你哄愣子呐!”张小卒话没说完就被抢水的男子打断,他冷笑道:“胡乱诌一个地方,就想骗过我们,你当我们是傻子吗?往北走三十里,再翻二十五座山头,还要顺着山洞走十天,你丫的心思真是歹毒,胡乱诌一个地方骗我们去,让我们活活累死在山里。”
“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拄拐老者颤抖着身子怒斥道。
“肯定是骗人的。若真的有水,他怎么会在这里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