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变通则活,料想祖宗们会理解并原谅我们的。好了,废话少说,直入正题吧。旱灾当道,官家又不管咱们死活,想要活路只能咱们自己找。咱们柳家村世世代代以种田打猎为生,如今田种不了了,那就只剩打猎一条路。所以想要活命,咱们只有进山打猎。家家户户的粮缸都见底了,甚至已经吃完了,所以刻不容缓,今天就要选出捕猎队伍,明天便进山。”
“老村长,您就直接点名吧,大家伙谁被点到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是啊。抽签抓阄太麻烦了。”
柳家村村民皆友善团结,愈是艰难愈能抱成一团,不分彼此。
老村长摆摆手,道:“独断专行,有失公允,还是抓阄定吧。当然,有几者不能参与抓阄。家中独子者、妻有孕身者、成家尚未有子女者、未成年者、年过五旬者,以及体弱多病者。各家各户我都知根知底,谁也别想蒙混过关。”
那些不符合规矩,却又暗暗打鬼主意的,顿时抱怨连天。
老村长不理会这些人,朝一人招招手,那人抱着一个木箱子走上前。箱子放在地上,正上方有个拳头大的圆孔,顺着圆孔可以看见里面盛着许多小纸团。
“我算过,符合条件的有六十三人——”
“村长爷爷,算俺了没?算俺了没?”
老村长刚开口就被牛大娃嚷嚷着打断了,他今日刚举行完成人礼,生怕老村长给忘了。
“算了,算了。”老村长没好气地瞪了牛大娃一眼,又接着道:“箱子里有六十三个纸团,有三十个纸团上写着‘一’,抽到‘一’的进狩猎队。”
“啊?老村长,是不是弄错了,怎么才选三十个人进山啊?”有人诧异问道,按理说应该越多越好啊。
老村长皱了皱眉,道:“灾乱之年可怕的不是天灾,而是人心呐。若是咱们的壮劳力都进山了,万一有山贼土匪来村里抢掠怎么办?只剩一村的老弱妇孺,岂不是任人欺凌宰割。我听说南方已经乱了,全都饿红了眼到处抢吃的。若是官家放任不管,用不了多久就到咱们这了。所以说,留在家里的,你们肩膀上的担子远比进山的人重啊。再者,进山体力消耗大,需顿顿饱食方有力气捕猎,而咱们的粮食不多了,不足够支持更多人进山狩猎。”
“都别瞎叨叨了,全听老村长的。”牛大娃的父亲牛耀大声喝道,说罢走到箱子前,探手进去抓出一个纸团,展开一看,顿时眉开眼笑,道:“哈哈,是一,老子运气就是好。”
“狗日的,谁让你先抓的?把老子的给抓去了。”一敞胸汉子叫骂道。骂罢,一脚踹翻右手边一个符合抓阄条件的,一胳膊撸倒左边一个符合抓阄条件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掉两个竞争对手,又以电闪雷鸣之速冲到箱子边,探手进箱子掏出三个纸团,朝那摔在地上尚且懵逼的二人道:“哥哥我帮你们两个一起抓了。”
说罢三个纸团一同拆开,第一个是零,被他丢给了其中一人,第二个也是零,被他丢给了另外一人,第三个终于开出一,顿时扬天狂笑。
这汉子名叫李大山,为人粗狂豪迈,和牛大娃的父亲牛耀,是村里中壮年人中最具打猎经验的两个。
老村长气得吹胡子瞪眼,拐棍狠狠地抽在李大山身上,让他把纸团放回箱子里重新抽。李大山疼地抱头鼠窜,干脆把纸团一口吞进了肚子里,让老村长无可奈何。
哄——
此例一开,顿时全乱了。叫骂连天,拳脚相加,犹如一群野蛮人。
牛大娃挨了八拳九脚,甚至还被哪个龟孙往裤裆抓了一把,疼得他脸都绿了,最终也没能靠近到箱子一步范围内,怎奈他运气好,在地上捡了一个纸团,打开一看,竟然是个一,当即大吼一声表明身份,然后学李大山把纸团吞进了肚子里。
“好兄弟,你只管待在家里照看好村子,待俺进山抓头熊给你吃。”牛大娃一手捂着裤裆,一手拍着张小卒的肩膀安慰。
张小卒不符合抓阄条件,又不敢违背老村长定的规矩,只能站在旁边干看着。
“我要进山。”张小卒终是耐不住内心的躁动,甩开牛大娃搭在肩膀上的手,大步走到老村长面前,语气坚定道:“村长爷爷,我要进山。您是知道的,我天生力大,进山有大用。”
老村长看都不看他一眼,摇头道:“你独枝独苗,有传宗接代之任,不得进山。再者说,我刚刚才说过,留在家里抵御贼寇,更是大用。”
张小卒撇了撇嘴,他从小到大从未听说过附近有贼寇闹事,觉得老村长危言耸听。见老村长板着脸没有让步的意思,张小卒只能厚起脸皮,抱着老村长的胳膊撒娇央求道:“村长爷爷,求求您了,就让我进山吧。”
村里的孩子都知道,这是对付村长爷爷的必杀技,只要不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总能求得老村长的宽宥。这招张小卒小时候没少用,只是这些年长大了,不好意思再用罢了。此时故技重施,虽脸颊臊得发烫,但功力不减当年。抱着胳膊没摇几下,老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