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荔忽然冒出一个神奇的想法。上周二抽屉里出现的暖宝宝, 有没有可能不是沈淮年送的?
沈淮年贴心地给她泡了红糖水, 但好像没意识到, 她连续两周来例假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沈淮年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惯于把情绪写在脸上, 他看起来不困惑, 那便真的没有困惑。
沈荔想了会, 然后回过神,拍了拍脑袋。她为什么要这些想乱七八糟的事情?
除了沈淮年,应该没有人会给她送暖宝宝这样私密的东西才对。
……说不定在男生的脑回路里,女生例假就是来半个月的,谁知道?
沈荔正准备抬头对沈淮年展颜一笑, 手腕忽然被握住。
沈淮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门口瞬移到她书桌前,扣住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一本正经道:“你干嘛砸自己?”
沈荔挥挥胳膊, 额上拉下黑线:“……你才砸自己。”
沈淮年眉心微蹙:“学习可以, 但不用这么拼。”
沈荔仔细一听, 成功地在他语气中听出一种“她学习学傻掉, 傻到自己砸自己”的意思。
她气得双腮鼓起来:“你懂什么, 爱拼才会赢。”
“去休息会, 听话。”沈淮年没有松开手, 收了些不正经, 话音出乎意料地温柔,“学校的招新考试我有经验,你肯定没有问题。你要备战的是明年的信竞, 时间还有,不用压力这么大。”
他一边说着,一边扣着沈荔手腕,把她拉到床上坐好。
然后沈荔被扶住双肩,就这样直直地、轻轻地躺了下去。
她陷在柔软的被子里,沈淮年清隽的五官有一瞬间的放大。
他乌黑的睫毛纤长浓密,琥珀色眼睛清澈通透,干净得不像话。
然后他直起身,把盛着红糖水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走出去,带上了门。
沈荔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睛。
痛经多半是因为受了凉,她喝了热的红糖水,加上暖宝宝的作用,缓和一段时间后,已经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至少可以进行正常的学习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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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个小时,江琴和沈从舟风尘仆仆地出差回来。
沈清彦也在回家的路上。
今晚大家难得齐聚,决定等沈清彦回来后再吃饭。
江琴这些天飞了很多城市,舟车劳顿,回家后冲了个澡,便先回到卧室小憩。
沈从舟则把沈荔喊到书房。
沈家住的是别墅,房间格外多。除去管家阿姨,他们家只有五个人,房间匀不过来。每个人除了卧室,还配备了书房。沈从舟书房非常大气,书架占了一整面墙,排满各种书籍,财经类最多。走进去,给人很厚重的感觉。
沈从舟见沈荔跟上,温厚的声音唤她道:“荔荔。”
沈荔犹豫了下,喊了声:“……爸爸。”
沈从舟听到这个称呼后微微愣怔,看向她的目光中添了些柔和:“学校生活怎么样,沈淮年有没有欺负你?”
沈荔笑容轻松:“学校挺好,哥哥也对我很好。”
沈从舟点了点头:“钱够用吗?”
沈荔不假思索道:“够的。”
嘉年中学物价虽高,但不至于高得特别离谱。因为学校门口有几家比较平价的生活超市,和校园超市产生了竞争。就算她没有刻意节俭,也依然觉得余额后面的一串零和闹着玩儿似的,哪能不够。
沈从舟:“还剩多少?”
沈荔想了一下,说:“十万多。”
沈从舟没有好奇十万后面的那个多字是怎么多出来的,只是问道:“你没用钱吗?”
沈荔说:“用了,我每天都吃三餐,还买了很多书。”
计算机相关教材动辄几百页,比普通书本要贵一点,但对于十万存款不过零头尔尔。
沈从舟却陷了陷眉心,觉得有些愧疚。
他和江琴在一起后,本无意于区别对待沈荔和自己的孩子。之前他不敢多给沈荔零花钱,是因为她不把钱用来做正确的事情。没想到沈荔变乖以后,给了她钱,她却舍不得用。
沈从舟说:“周末你让哥哥们带你去买几件衣服。”
沈荔:“不用麻烦的爸爸,我们平时都穿校服。”
原主的衣服不算少,偶有两件是江琴过节时送她的,大多是平价地摊货。为了和烟熏妆相得益彰,这些衣服风格比较浮夸诡谲。沈荔尊重原主的审美,但若让她穿,她并不太乐意。好在嘉年规定每天穿校服,她刚好不用发愁穿什么,计划读到大学再打扮得漂漂亮亮。
沈从舟坚持道:“那还有周末,你也要和朋友们出去玩。女孩子衣柜里怎么能少漂亮衣服?”
沈荔脸蛋红红,不再推辞:“嗯,谢谢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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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之后便回到房间,直到二十分钟后,楼下传来动静。
她走出房门,往楼下一瞄,门口的人赫然是沈清彦。
他身姿挺拔,西装外套搭在手肘处,一身黑色衬衫,显出矜贵凛冽的气质。薄唇淡漠地抿着,满脸写着四个大字——不苟言笑。
他一进门,好像自带冷气,家里的别墅好像变成了冷冰冰的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