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女人则恰恰相反,她们为一个人付出的越多,就会越爱这个人!”
燕南飞不再说话。
明月心从回忆之中醒来,看着傅红雪垂头抚猫的姿态,忽然幽幽道:“你看猫的时间,都比看我要多上一些。”
傅红雪抚猫的手也忽地一僵。
他冷冷道:“或许你的话实在太多。”
明月心又道:“如果你实在不想看到我的脸,我可以再带上那面具。”
人一直带着面具,是会不舒服的,她之前在傅红雪面前一直带着那个胖胖的弥勒佛面具,脸上起了好些红疹子,在对着镜子偷偷流泪之时被傅红雪发现,从此她就不再带那面具了。
傅红雪叹气。
他好似总是在叹气的。
他终于抬起头看,定定地看着明月心的脸,道:“无论你长着什么样的容颜,那都不是错误。”
只要这不是一个杀人的骗局,就算明月心真的与秋星长得一模一样,傅红雪又会做什么呢?
他什么也不会做的,没有替身文学,没有虐恋情深,什么都没有,他和明月心也只是两个不会相交的陌生人罢了。
这些天说的,只有这句话,是傅红雪真心的。
明月心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然后她忽然昏了过去。
傅红雪没有动,因为这并不是演戏的一环,这是秋星的小把戏。
长毛猫虽然美丽的要命,但是掉毛掉得也很厉害,明月心既然要暗算傅红雪,跟在傅红雪的身边,那么她必然也一定会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
猫毛,的确只能装看不见。
所以她的身上也沾着很多秋星的毛,而且嘴巴里鼻子里时常也会吸到猫毛,她从未真正的注意过这点小事。
秋星就在自己雪白的猫毛上加了点料,不是妖药,只是傅红雪弄来的一点令人昏睡的药。
傅红雪精通毒术,又是个十成十的天才,他可以轻易解开燕南飞身中的奇毒,也可以亲自去配几幅令人无知无觉昏睡的迷魂药。
秋星咯咯地笑起来。
片刻之后,猫美人化作了人形,坐在他的怀中,傅红雪不是柳下惠,他搂住美人的手,已有些紧了。
秋星歪着头看着他,忽然笑道:“你知道么?我总觉得我们两个这样,好像偷情一样。”
傅红雪:“…………”
傅红雪冷声道:“我已等不及要杀死公子羽。”
或者换一句话说,是公子羽背后的那妖魔。
的确如此,他实在已烦透了虚与委蛇的日子,他不讨厌燕南飞,也不讨厌明月心,如果他们根本就没有来暗算他,或许在某一个他非常非常孤独的晚上,他会在酒馆之中请他们喝一杯酒。
他搂紧了秋星,嗅了嗅她身上的那种充满了糖果与云朵的香气,忽然之间,他的鼻尖又沁出一点焦灼的汗,他侧了侧头,用手指轻轻的抚过秋星的侧脸与唇角。
他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一般扇动了几下。
秋星却犹在笑,她道:“可是这样一想,实在是很好玩,你看,假设你是她的男人,我是一只游戏人间的狐狸精,我想要你,你被我勾一勾就过来啦,简直是一分道德都没有!”
傅红雪忍不住笑了。
他道:“我看你在人间十年,还是懂了很多东西的。”
秋星道:“我懂了什么呀?”
傅红雪道:“道貌岸然的人最喜欢这种好玩的东西。”
秋星大笑:“那你是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傅红雪浑身都发起抖来。
他道:“我不是,但你想让我是,我也可以装作是。”
秋星的头发就散落在了他苍白的脖颈之上,她的大尾巴一晃一晃的,忽然又问傅红雪:“你觉得我这样像不像狐狸精?”
傅红雪叹道:“你是装狐狸精的猫老大。”
秋星就笑了,头顶的白色毛茸茸耳朵一动一动的,傅红雪盯着她看,脸色忽然狰狞了起来,他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秋星蓬松的大尾巴。
***
秋星自然不会真的因为十七天没和傅红雪好好说过话而把明月心迷晕,她是为了给傅红雪一样东西。
一吻终了,傅红雪的嘴里已多了一颗珠子。
秋星道:“这是要杀了你的毒药,你吃不吃?”
傅红雪那双漆黑的眼眸就看着她,他的唇角轻轻地勾了勾,竟是一句话都没说,就把那颗珠子咽了下去。
傅红雪哑声道:“你要杀了我,我也受着。”
他说这话的时候,仍紧紧地抱着秋星,自秋星回来之后,傅红雪就从记忆中那个坚韧冷漠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正值壮年,但是极其黏人的男人了,这男人或许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个无情之人,但只有秋星知道,他是有情的,他的情多到像秋日的雨季。
秋星轻轻地道:“这是一个保障,能保护你的东西。”
傅红雪道:“好。”
相逢总是短暂的,明月心嘤咛一声,似已要转醒,刹那之间,傅红雪一直思念的猫美人又瞬间不见了,只余下一滩猫饼。
傅红雪忽然叹了一口气。
那滩雪白的猫饼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