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滋滋声,此刻却有不一样的体验。未知中存在的希望,或是未知本身具有的恐惧,染坊混合颜料般,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很难分清楚两者之间,倒底是哪一种成分居多。
卡西亚半举手臂,将通讯器至于自己与骇中间。他直直盯住身前副驾驶的座位后背,骇则是偏过脑袋,将背打得挺直,看向窗外不知是什么的景物。两人保持默然,似乎空气循环系统此刻带动的车内气流流动声音都能被他们所捕捉到。
滋滋声还在继续,两人很有耐心的等待。他们的神情,此刻没有经过掩饰,全是思考状。大概两者都在思考通讯接通后,应该如何回话,或是如何询问?
礼车内突兀之中变得安静时,是滋滋的电子杂音消失的那一刻。默契的两人同时转动脑袋,相视一眼后,看向了通讯器。经过十道通讯间的转化,通讯器里的声音多少失去原本的味道,有不小的失真感。
“卡西亚?”一字一顿,试探感异常强烈。对面是一个男声,有着与骇一样的带着磁性的声音。对方也不确定,卡西亚和骇从话语中都感觉到对方说这句话,是靠着自己强烈的意识与直觉。
卡西亚看向骇。骇抿着嘴巴,微眯的眼睛当中如同在瞬间流过了光路般的信息流。骇正在判断,也在思考。
“是卡西亚吧?”对面的声音逐渐变得自信了些,且具有力量,“未知的复合无线电频率,仅这一条就能代表很多事情了。你在那边最好保持沉默。目前尚未联系上的人,也只有你,以及去到无尽海的团长。大家族之间想要互相联系上,都有自己的对应方法。但很明显,目前没有这项能力的也只有你,卡西亚。你需要与我们建立联系,并寻求到合适的帮助。”
“我们收集了你在黑市中散布的所有信息,让密码语方面的专家去解读,试图从中找到你给出的信息。不过那明显只是信息,并不是传递另外消息的载体。这是一条正确的道路,你或许已经感觉到了,虽然路线正确,但它正在弯曲,走向失控状态。敌人正在以他们的方法将这种原本对他们不利的东西,逐渐转变为对自己有利的筹码。”
“既是说,若过后失去掌控力,你所做的、所计划的这些事情,将会被迫成为敌人展现自己筹码的舞台。”
“但目前,我认为最重要的事情,是要通过一些动作来首先消失你与我们在通讯之间存在的那部分不信任。”对方将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等待卡西亚这方的确认一样。
“麦格里先生?”礼车内部静默了小会儿后,骇代替沉默的卡西亚说出这句话。
“看来卡西亚找到不少可靠的盟友。”对面发出赞叹之音,“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得到这串无线电复合频率,不过这样来看,无论是你们,还是我这里,似乎都得去思考倒底是谁在有意识让我们之间连接起来了。能得到我这边内部的通讯频率,找到、且安全的将这频率交给你们,要么本身就是我这边内部不愿意主动站出来的人,要么便是拥有相同利益,但此刻不那么方便直接明示自身立场态度的人了。”
对方的话更像是给卡西亚这边的耐心讲解,“这样的人选不会很多,我会花时间好好思考。不过隔着通讯器,我们之间的信任并不能连接上。这里,我认为需要约定一个密码语,来相互确定身份才行。一个只有我们双方身份确实属实的情况下,才能做出来的约定密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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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接近十二时,卡西亚停下礼车的道路边,骇与卡西亚站在一方路灯的光线下。
“谢谢骇先生了。”打开自己礼车的门,卡西亚不忘说一句,“仅靠着自己,还不知道多久才能走在这一步来。”
“这都是相互的,不仅是我自己,即便是奥维利亚小姐那里,也有很多事情等着卡西亚先生的帮助。”骇回答,平静得异常。
“我可以将之当成骇先生你的答案吗?”感觉到此刻骇的异常,准备坐进礼车的卡西亚关上门,看向骇询问到,“带状山脉处,我的确思考了很长时间,也想了很多事情。不仅仅是骇先生你,其他人给我的建议大都是关于此。肯定会寻求改变,但过后就遇到当前这种事情,使得我不得不思考更多的东西。”
“时间上对于我来说,的确短了些。有些东西像是特质,并不是学习、或者意志中想拥有,便能在极短的时间拥有这种特质。所以很长一段时间,至少是最近,我需要找到能互补的成员,如同一个完整运行的机器,是需要很多配套机构才能运作起来。”
“卡西亚先生,若当初是我代替利的位置,与你们一起执行军部学校的第一次任务。你认为过程与结果会不会有所改变?”骇将手杖杵在人行道的方砖上,询问到。
“如果是现在的骇先生,那一次任务的二十人里,我想除了我与卡拉,包括骇先生你在内,能坐上火车返回学校的还会多上数人。但若是那次任务后,在帝国胜利大厦舞会上的那一个骇,结果大致不会改变。即使变化,也只是骇先生你,我和卡拉三人之间,最后会有谁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