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门开了。罗素的手枪上套着消声器,但枪声还是比亚瑟想象的要大,他不禁问道:“原来装了消声器声音也这么大的吗?我以为和电视里一样,只是biu的一声。”
“消声器的作用更多是为了市内使用时,枪声不会震聋你的耳朵,而不是为了不让其他人听到。电视里都是骗人的,他们那个更像是气枪,火药枪不会这么安静。”阿布拉莫解答了亚瑟的疑惑。他和罗素不同,阿布拉莫本身是个话比较多的人,在建立了“链接”后,他胸中莫名有要和亚瑟说话的冲动。
他死去的父亲,曾经是个非常沉默的人。
亚瑟要知道自己被当成爹了,肯定会很无奈,哪有儿子比自己大的?不过罗素和阿布拉莫两人都比他大,却都称他为教父,这称呼完全和年龄无关。
从楼顶一直下到一楼,在红墙公寓楼的楼下,已经聚集了一些民众。玻璃和窗框的碎片散落一地,空气中还弥漫着火药的气味。阿布拉莫带着亚瑟和罗素从侧门离开,打开门后是一条小巷,阿布拉莫要去开他的汽车,待会儿警察过来如果发现泽西地区黑老大的车子在这儿,免不了受怀疑。
亚瑟告诉阿布拉莫,开车去附近社区医院的停车场,在那儿等他。
亚瑟和罗素两人快步跑到停车场,一分钟后,阿布拉莫紧随而至。两人上了阿布拉莫的车,车上,阿布拉莫郑重地称呼亚瑟为“教父”,并说道:“我知无不言。”
“你死过吗?”亚瑟的第一个问题让阿布拉莫摸不着头脑。
后座的罗素翻了个白眼,看样子亚瑟以为,每一个扑克牌链接的灵魂都是死而复活的人…
阿布拉莫摇了摇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我还活着,我很庆幸,但是薇拉死了。”
亚瑟知道自己想错了,又问:“那你,你是什么感觉?刚刚念完诗以后?”
阿布拉莫点头,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欣喜,仿佛磕了兴奋剂一般,道:“我感觉,我感觉我灵魂里缺失的那一部分被找寻到了,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圆满,那些曾经困扰我的东西,烦恼,焦躁,莫名的抑郁,统统消失了。我看到了我的父亲,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喝酒,心脏病,坐在沙发上,死了。”
“你想到了你父亲?”亚瑟道,心想看样子真把我当爹了。
“是的,是的……”阿布拉莫握着方向盘,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凝固。
记忆在脑海中波涛汹涌,他像一个船长指挥着船只在海浪里航行,躲避暗礁和狂风,希望到达彼岸。但彼岸到底在哪里?暴雨遮蔽了视线,直到有一缕阳光照进来,乌云才逐渐散去。
“刚才是谁要杀你?”后座的罗素听不下去两人废话,问道,这是他最关心的。
阿布拉莫的思考被打断,道:“我不知道,但我猜…不太可能是吉根迪或者马西诺,有可能是…我需要去验证一下。还有,我现在要去接我的女儿,回趟家,确保家人的安全。等一起处理妥当,我会将一切坦白,到时请允许你收下我无限的忠诚。”
说着,阿布拉莫从储物箱拿出便签和笔,写了一个电话号码给亚瑟,“这是我的寻呼机号码,如果需要可以联络,最好用公共电话,我会用公共电话回复你。”阿布拉莫担心被警察监听,所以非常的小心谨慎,只用传呼机和公共电话和其他人联络。
亚瑟接过便签,拍了拍阿布拉莫的肩膀,道:“我现在也要去解决我的问题,解决完了以后,我们再见。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船长。”亚瑟意识到,如果罗素是保护他安全的盾牌,那阿布拉莫就是他开疆拓土的利剑,在得到阿布忠诚的这一刻起,他在纽约和美国征伐的路途就开始了。
两人下车离开,阿布拉莫与之道别,他心中感到无比的澄明。
周围已经警笛声大作,警察将红墙公寓四周用警戒线围了起来,他们总是姗姗来迟。阿布拉莫和罗素的车从公寓前经过,没有引起任何注意,接着在一个路口分道扬镳。
阿布拉莫把车开到了母亲家门口,下车时他拿出毛巾,把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车上的血衣和其他衣物他准备找个地方把它们烧掉。走到门前,阿布拉莫敲了敲门,又传来母亲的声音,“是谁?”
“妈,是我,卢卡!”
“今天这么快…等一下!”
等了约莫有一分钟,老太太把门打开,上下打量一番,怪声怪气道:“嗷,你又干什么去了?怎么还换了身衣服?掉进臭水沟里了吗?”
阿布拉莫没有理会母亲的讥讽,道:“宝拉呢?我忙完了,准备带她回去。”
老太太摆了摆手,道:“你什么时候变成快枪手了”,接着转过身朝屋里喊,“宝拉!宝拉!小宝贝,你爸爸来了,他急着要带你走了,都不愿意让你在我这里多待一会儿。”
“等一会儿~我收拾一下,马上就下来!”楼上传来宝拉的声音,让阿布拉莫等一会儿。
阿布拉莫就这么和母亲在门口对站着,老太太完全没有请儿子进来坐一坐的意思。
阿布拉莫看着年迈的母亲,青春的容颜在她的脸上早已消散不见,只留下丑陋纵横的皱纹和那双狼一样的眼睛,抛开母亲的身份看待她,简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