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忍不住心生怜惜。
当然,他以前也心疼,知道陆戈女子身份之后,就是心疼过头的那一种。
陆戈就算背对着沈止,都被那黏糊糊肉麻的视线看得不自在。
她转过身来,看着自己这个一向很是能干的臣子。
陆戈温和的问他:“爱卿这几日在京城待的可是自在,你觉得河东郡如何?”
在原本的剧情里面,沈止凭借着自己的拼搏奋斗,外加一点点的好运,一步步的往上爬,把自己昔日的仇人都踩在脚底下,因为他的身份卑微,又无牵无挂,被看作容易掌控的孤狼。
当时的老皇帝重用他,几个继承人候选却不太能够瞧得起这位奴隶出身的将军,因为他们自己的内斗,边塞将士便被忽视,很多原本属于将士的军费全部都被扣了下来。
这么大一笔钱一部分进了那些高官的腰包,一部分被这些人拿来打点疏通朝堂上的关节。
君主因为此事有好些将士饿死冻死,如果换做是个迂腐些的长官,可能心中愤愤的同时又默默忍受,沈止却是个大胆的。
他忍无可忍,便不再忍受,带着自己的一支军队直接劫掠了周边城池当中的富户和高官。
官府里有专门的粮仓,就是用于救济赈灾,但是打开粮仓来里面,要么是腐坏的,不能再吃得成米,要么就是一些沙子。
陆戈说的河东郡,便是当初沈止发迹的大本营。
那是十分富庶之地,可惜被握在世家手里,钱粮每年都缴纳的很少,底下的人也阳奉阴违,俨然地头蛇做派,不为她所用。
如今外乱已经平定,陆戈便动了心思去让沈止镶内。
沈止原本为陆戈亲和语气高兴,如今听她的话,便警惕起来。
“我觉得在这京城待的很好,人长得好看,说话又好听。”
陆戈说:“朕没有让你一直待在河东郡。”
他只想同天子谈私事,天子却同他谈公事,沈止不免有几分伤心。
陆戈看出来沈止的不太情愿,对于沈止这种人来说,强硬的态度用处不大,得怀柔。
她接着道:“当初你答应过朕什么,朕想要这天下,你便帮朕打这天下,如今朕想要河东郡能够牢牢的握在朕的手里,还是说你后了悔。”
沈止拍胸脯说:“我向陛下立下的誓言,自然不悔。”
他接着说:“只是我为陛下做什么,往日都会给我赏赐,可是金银珠宝这种东西我都有了,宅子也很大,之前我为陛下带来了那贼王的头颅,那额外的赏赐我能不能自己要。”
沈止没说的是,这次同意了,要是他做的好,下次的赏赐肯定也要按照这个规矩来。
陆戈问他:“你想要什么赏赐。”
沈止便说:“我这人生得奇特,穿陛下这样的衣物总有些不伦不类,这些时日在府上精心挑选,选了些衣裳,请陛下为我做参考。”
陆戈有点意外:“只是这样的小事?”
“事关微臣的颜面,如何是小事。”
陆戈答应下来“朕许你。”
沈止便看了眼宫人。
陆戈对一旁的宫侍下令:“你们退下去吧。”
沈止当场解了外头的衣袍。
看着他身上的衣物,陆戈瞠目:这……这家伙怎么穿成这样。
纱衣极薄,几乎半透明,裁剪又很贴身,能看清楚沈止肌肉流畅的线条。
少年人习了武,但身体并没有过分结实的肌肉,而是薄薄的一层,配合着骨肉匀称的修长骨架,看起来很是动人。
他的腰很细,男人的小腿更是细长笔直,腰腹看起来没有一丁点的赘肉。
这纱衣居然还是红色的,火焰一般的红色,和出生羊羔一样的冷白皮相称,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食色性也,沈止的确是秀色可餐。
沈止眼巴巴的问:“陛下,好看吗?”
他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手腕和脚踝:“是不是太朴素单调了,臣觉得是这样,应该弄个金铃铛什么的。”
陆戈沉默半天:“胡闹。”
“你一个将军,又不是舞姬,怎么穿成这样。”
沈止觉得话本子里都是骗人的,明明那霸道皇帝看着将军女子装扮立马就把持不住。
“臣只是穿给陛下看。”
陆戈幽幽的叹了口气,她在御书房里的软榻上坐下,然后就像是沈止梦境里那样,冲着沈止招了招手:“过来。”
沈止激动的走过去,按照陆戈的要求躺下,天子纤细的手指在他的背部和胸膛处划过。那指尖仿佛带了魔力一般,隔着薄薄的纱衣,引起沈止一阵阵颤栗。
“这疤痕?”
沈止看着自己身上的疤痕,很是懊恼:“同那蛮夷打斗的时候,他刺破了兵甲,伤口有点深,就留了疤。”
他可怜兮兮的:“是有点丑,不过臣每日坚持涂药,一定很快会消下去的。”
他说的简单,陆戈却可以想象那时的惊心动魄。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虽然不是什么定好的人,却也不是铁石心肠。
“没有,很好看,这是爱卿为朕得来的光荣的勋章。”
陆戈望着他,许下天子之诺:“此次去河东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