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十七看着杜康:“寄生杜礼国的事情过于匆促和潦草, 被联邦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只可惜, 我无力再做那么长一段时间的逆转了,只能任时间长河奔流向前。我们迁徙到了第一星域驻扎,耗费了近二十年的时间,才完成了润物细无声又可观规模的寄生大业。”
允十七的神色忽然变得狠厉,像被围捕的野鹰, 仇视的看着猎人。
“这本该是我们的生力军,我们可以在这繁衍生息。只可惜, 联邦政府察觉到了我们的筑巢。但他们不敢为外人道, 担心允密幸人存在的消息一旦扩散,会让联邦人心动荡,影响联邦的政治安稳。”
“如何毫无争议、不动声色的消灭我们呢?不如玉石俱焚, 不惜几千万联邦人的性命。”
陈咬之和杜康沉默不言,他们心底清楚, 其他事情或许有待考据, 但这些事情, 的确**不离十。
联邦确实为了维稳, 牺牲了数千万无辜民众的性命。可是他们不是决策者,不是坐在那个位置掌管全局的人。他们无法说, 站在那个立场,他们能想出更好的应对方法。
他们无法接受一个为了大部分人牺牲小部分人利益的决策,更无法去高歌欧颂决策的英明。
可若要他们否定决策,他们却也对当时的境况束手无策。
人的可悲莫过于此。
允十七背过身, 走到房间的角落,看着牢笼中昏睡的金呦。
“我发现,你们都是执拗得可笑。明明知道害死他父母的,是联邦那群人,我也惜才,愿意给他机会,可他还是背叛了我。”
笼中的金呦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奄奄一息。
杜康:“若没有你企图侵占联邦,又怎么会出现后来所有事情。你作为始作俑者,金呦会帮你才是荒谬吧。”
陈咬之淡淡道:“他或许恨联邦,但必然更恨你。”
允十七回过头,眼神狠戾。
“你真烦。”允十七幽幽道。“我最讨厌有人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允十七说着,右手流出一道蜿蜒的绿光。
杜康敏锐的察觉,一个防护异能挡在了异兽身前。
那绿光刹那间化成了漫天利箭,直冲异兽叼着的牢笼。而杜康的防护异能仿佛在空旷处矗立起一道屏障。
两者相会之时,像天寒地冻的雪山忽然融化开,刹那间繁花似锦,漫山翠绿。
允十七嘴角上扬,似乎不意外杜康的举动。
“以前只在画面里见识过,今天一交手,杜康元帅的确非同凡响。”允十七似笑非笑。
杜康不理会对方的恭维,只是小心防备着,浑身透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允十七笑了:“你要防备的,不应该是我呀。”
允十七话音未落,杜康神色猛然一变,看向铁笼处。
一直尽职尽责叼着铁笼的无名异兽微微颤了颤身子,通体的黑毛忽然立起,像万千钢针。原本大如铜铃的双眸变得凸出,血丝遍布。
异兽的脖颈间猛然伸出数条黑滑的长管,如同黑蛇一般迅猛,直直刺入牢笼。
“不!”杜康猛地一声大喊,数道异能长驱直入,企图阻拦黑蛇的行动。
说来迟那时快,就在杜康的注意力集中在黑色长管中,异兽的鼻孔急剧收缩起来,两根闪着银光的寒骨刺入牢笼,穿透了牢笼中的男人。
那男人原本就瘦弱,看起来就像贫血的模样,但在那寒骨拔起的瞬间,血液还是扑腾腾直往下流,粘稠的牢笼里聚起一片血泊。
杜康呆愣在原地,双眼失神。
允十七则肆意的大笑起来,似乎每根发梢,每个毛孔都透着愉悦。
他的笑声在这空旷的大厅内回响,回音一圈圈交叠起来,令人愈发毛骨悚然。
然而这笑声却渐渐弱了下来,在他看到陈咬之毫发无伤,依旧怡然自得的站在原地。
“不可能,我的调查不可能出错。”允十七喃喃道。
良久,允十七猛然道。“你不是陈咬之!你是谁。”
杜康也回过神,从上一刻的面如死灰到欣喜若狂,却又在下一刻愣了一下,回到了平日里的镇定自若。
他走回陈咬之身边,和他十指交握。
陈咬之不言。
允十七在数十秒后,终于发现自己的失态,眼神复杂的盯着陈咬之。半晌,他冷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杜康,而后忽然从房间中消失。
房间内只剩下杜陈两人,一只异兽一具尸体,一个生死不明的金呦,以及遍地诡异的人偶。
墙壁上渐渐蔓延开银白色诡异的纹路,速度极快,随之又慢慢消退,像是一场无人知晓的潮涨潮落。
杜康猛地想起什么,朝着来时的方向跑了一段。
不出意料,来时的路被笼上了一层形式雾气的东西,碰触起来却又有实质感。
杜康从储物手镯中取出强力光波枪,强力光波打在那层白雾上,肉眼可见出现一个凹槽。然而没过数秒,凹槽消失,就像雨水打落在池水中,迅速被抹平,水坑忽隐忽现。
杜康又取出一颗空间系能量球,聚精会神将其发动,依旧毫无反应。
“被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