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木,但大致的景观总也记忆清晰。
然而眼前的荒唐,和记忆里南辕北辙。
建筑花木横七竖八,学员们的小物件七零八落,数十台机甲碎片散落四处,冒着青烟,散发着难闻的气息。
陈咬之想到了七岁那年,奶奶病倒,他第一次做饭。他照着奶奶的嘱咐,将淘好的米,切得大小不匀的猪肉胡萝卜丢尽高压锅,做一餐简单的咸饭。
然而最终还是失败了。高压锅内一片狼藉,焦黑冒烟的咸饭似乎在嗤笑他。
而眼前这片巨大的“烧焦咸饭”,则让他更加反胃。
正当他生理性干呕时,一双大手抚上他的背,是杜康。
杜康的手从陈咬之衬衫的下摆探入,没有情/色的抚摸,只是帮他揉捏了几个穴位,缓解他的呕吐感和不适感。
不远处,还有几台机甲在战斗,但显然已到穷途末路。
远处忽然传来轰鸣声,数万台机甲从夜色深处走来,密集得如同蝗虫过境。
“卧槽,这什么情况。”刚从坍塌的场馆跳步而出的陆闻青骂道。
杜康依旧冷静,试了试手中仍然毫无反应的信号器,道:“整个基地都被布置过了,想要传输信息怕是不容易。”
魏居安指着远处黑压压而来的机甲:“那些又是什么情况?”
杜康:“之前我们被困在绞杀空间内,肯定有不少异能者施加异能。现在空间打破,这群人闲下来,可不又换了一种形式过来了。”
魏居安将手中的空间手镯一按,一台和他气质极为相符,全身上下珠光宝气的机甲跃然于前。
陈咬之看着全身镀金,镶嵌了八百多颗钻石翡翠玛瑙,就差不能在机身上写下“十分有钱”四个大字的机甲,身体的不适感消减了一半。
杜康好心替发小澄清:“你别看魏居安这机甲透着一股‘见钱眼开’的气质,实际上其上的材料都是联邦各地奇珍,对于异能的传导和放大功效极佳。”
陆闻青点头附和:“老子打造的机甲,就没有外强中干的。”
正说着,金碧辉煌的机甲忽然冲到战场上,八条侵蚀光束将一台黑色机甲击退数十米,护住了另外一台金色机甲。
陈咬之认出来,那是尤纶的机甲。
陆闻青啧啧嘴:“真的是伉俪情深,可怜我这孤家寡人。”说罢,也召唤出机甲,埋头入战场中。
从场馆内逃脱的人也都陆续参与这场战斗。其中大多人虽说身居高位,良久未亲自出马,但胜在底子和能力,倒也能和漫天而来的机甲平分秋色。
陈咬之的空间钮内倒也有一台陆闻青给的机甲,只是未曾使用,也不知适不适合投入这场激烈的战斗。
杜康在一旁闭着眼,似乎在酝酿什么。
半晌,杜康睁眼,对陈咬之道:“走,擒贼先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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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康牵着陈咬之,跨过一路的炮火和遍地的残垣断壁,来到了基地边缘处的一栋别墅。
别墅看起来颇为老式,墙砖到窗棂都透着一股陈旧感。
两人踏入别墅。
别墅内倒是正常装潢,一尘不染的地毯和家具,桌面上半凉的茶水,无不昭示着这里有人居住。
两人来到二楼,走到长廊尽头。长廊尽头是一副风景挂画,看不出异常。
杜康顺着挂画摆弄几下,墙体猛然扭曲起来,半晌,出现了一人长宽的门洞。
陈咬之有些诧异,为何杜康对这里的环境信手拈来。
墙体内是一处非常空旷的屋子,陈列简单,像是有喜爱清净的文人雅士居住。
杜康同样不多停留,径直走到屋内仅有的床榻边,简单摆弄一会,床榻猛地掀开,露出一条深不见底的石板长道。
长道的墙壁泛着幽幽的萤火,墙上有数目可怖,外表狰狞,一指长的生物在蠕动。
杜康提醒道:“等会在走道里,不要说话,视线向前,这些生物就不会有威胁。”
陈咬之信任杜康,点头不语。
果然如杜康所说,走道内的生物视其为无物,他们轻而易举的穿过。
走道的尽头是一处开阔的空间,像是穿越前陈咬之去过的欧洲城堡门厅。
空间内没有任何戒备和阻扰,目力所见,空无一人。
空间极为幽暗,空间前方是一条宽广的长廊,墙上爬满了纵横交错的铁质装饰,如同密密匝匝的枝干。
每根铁质装饰的顶端都有一点不知名的光源,心境佳的话,会有夏日赏萤火的意境。
只可惜,陈咬之和杜康都无这番闲情逸致,那些密集的光点和装饰物,就如一张铺天盖地的蜘蛛网,将人困得发慌。
两人顺着长廊向前。
长廊尽头,灯火似乎明亮了些许。
当走出长廊,画面映入眼帘,陈咬之只觉手脚冰凉。明明室内无风,陈咬之却觉得有一股凉风在额头盘桓,甚至透过他的头皮,灌入他的脏腑。
长廊尽头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天花到地板都极尽奢华。让人瞩目的是室内有许多人,或者说人偶。
他们一个个神情迥然,衣袂飘摇,眉眼之间各有情态,如同在尽诉人生百味。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