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情理。
连夜盘问、测谎、调查、无穷尽的体检,纵然是杜康,也是身心俱疲。
杜康往陈咬之肩颈蹭了蹭,尽职尽责的扮演着一朵不胜凉风娇羞的水莲花,陈咬之倒也没拆穿他,因为他看到男人下眼睑那一片淡淡的青灰。
魏居安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谈恋爱的人真的好讨厌。
魏居安:“我说杜康,接下来的路可更不好走了。”
杜康又往陈咬之身上凑了凑。陈咬之的衣服上有淡淡的橡木香,想来陈老板又在新店铺设橡木桶了。橡木桶的橡木香能让红酒更具风味,陈咬之的橡木香却能让杜康心醉。
“你会陪我一起走吗,阿之?”杜康声音软糯道。
魏居安不负众望的吐了,忍无可忍摔门而出,把空间留给小情侣。
陈咬之低头,恰好和杜康上扬的视线交汇。近在咫尺欣赏这张脸,还是会有一种惊心动魄感。
陈咬之默默抬头,把视线对向窗外静谧的远山。
色字头上一把刀。
心静自然凉。
肩上的人噗嗤一声,坐直身体,收起了娇嗲柔弱的形态。
杜康:“明天我要回第九军复职了。”
陈咬之“嗯”了一声。“重操旧业,挺好,元帅这职业适合你。”
杜康:“明天陪我去好吗?我想把我的朋友同事介绍给你。”
陈咬之犹豫了一下,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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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为了响应久别重逢,九龙星罕见的下了一夜大雨,稀里哗啦,提前预演了潸然泪下的场景。
天明时雨已停,然天光依然被乌云埋葬,整个天空都灰蒙蒙的。
第九军基地大门。
陈咬之搂着还在睡懒觉的成语君,看着恢弘壮阔的大门,想象着杜康与他的战友们团聚的场景。
还能与你酩酊大醉,还能与你驰聘沙场,世上还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让人心情激荡的吗?
然而有些人的存在,注定是不走寻常路的,也注定是要打破陈咬之的常识认知的。
欢迎的队伍很短,只有几位军队高层率领一众将领,大多士兵即便激动难耐,也要在各自的岗位各司其职。
陈咬之看到这团队的第一想法是,颜值很高。
当初在九鼎星到蓝明星的飞船上,陈咬之打发闲暇看《杜康元帅回忆录》,就曾看过这支名为【临渊羡鱼团】的团队,据说是全联邦武力值最高,至今败绩为零的团队。具体的长相姓名,他倒没多少印象。
站在队伍最前端的,是一名看起来只有十岁出头的少女,脸蛋白皙圆润,眼睛大而水灵,十分招人怜爱。
是军部家属吗?陈咬之心底想。
那少女远远看到他们,飞奔而来,像花丛里轻盈而花俏的蝴蝶。
没想到杜康这性子还蛮得孩子喜欢,陈咬之心想。
却见那小女孩飞奔到他身前停下,看着陈咬之怀里的成语君:“这狗狗好可爱!”
陈咬之这人就算天性凉薄,对小孩子总归还是有疼惜之情,难得的半蹲下身,逗弄身前的小女孩。
陈咬之:“叫一声好听的,我就让你摸狗狗。”
陈咬之等着小女孩或甜甜的叫一声哥哥,或害羞扭捏的抓着小裙摆不知所措。
那女孩却直接和他对视,大眼里流光溢彩,透着点陈咬之看不分明的东西。
女孩笑了一下,声音比陈咬之想象的还要甜美。
“老公~”那女孩说,“公”字无限延长,娇嗲之气比过陈咬之看过的所有三俗电视剧女主角。
陈咬之表情僵成石块。
“辛婆你真的够了。”杜康的声音在陈咬之身后响起。
小女孩调转了目标,看向杜康,原本甜美的表情像川剧变脸一般,变成了一副冷宫三十年的幽怨脸。
“老大,您瘦了。”辛婆双目含道,声音哽咽道。“您看您还穿着离开时的黑色西装,那时是那么合身匀称,现在袖管都空荡荡的了。”
“老大,您这一年都去哪了,有没有人贴心的在您身边帮你沏热茶,有没有人在您疲劳时帮您揉肩。”
小女孩说话时自带呜咽音效,极富感染力。
陈咬之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脑海里无缝带入穿越前,七点档新闻领导人看望基层干部的场景。
“老大,您不在的日子里,辛婆食不下咽,卧不能眠,惶惶不可终日,只愿能在梦里,再看一眼您的音容笑貌,在听一次您的谆谆教诲……”
辛婆继续哭啼,唱作俱佳声泪俱下的模样,让陈咬之想起一个职业,哭丧带头人,只差穿个寿衣拿个话筒了。
“好了,辛婆,你编料也讲究个基本法。”杜康受不了这个戏多的前队友,他发现回来早了,应该在外继续晃荡两年。
杜康搂过难得呆愣的陈咬之:“首先,我没瘦,胖了四五斤是有的,辛婆你年纪大了该配眼镜就该配。况且我离开时在战场上,请问我们第九军什么时候穿西装上战场了?其二,离开你们这群糟心的家伙,我吃饱喝足,心宽体胖;其三,不只有人帮我沏茶揉肩,还有人陪我饮酒暖床;最后,你这胖乎乎的脸蛋说食不下咽你不觉得很没有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