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星。萧家。
掌门人萧殷的心腹邢达蜕匆匆忙忙跑到书房门口,正要敲门,门内传来威严肃穆的声音。“出什么事,这么焦急。”
邢达蜕推门而入,说话的人正站在窗边摆弄花草,神情里全然是与世无争的味道。
邢达蜕将手中的平板递了过去,视频上正在播放的,正是机甲风云会上,杜康与楼思良的对战。
萧殷接过平板,看了许久平板上的视频。
一阵风从窗外吹进,盆栽上原本摇摇欲坠的枯叶晃悠悠落下,萧殷原本的怡然自得,也随着这枯叶从脸上滑落。
“这个水平和操作,倒是让我想到一个人。”萧殷阴沉沉道,脑海里浮现了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那人的机甲操作向来风骚,连阅尽千帆的他,也在第一次看到他的操作时暗感震惊。
“这人叫什么名字。”萧殷问道。
邢达蜕犹豫了片刻,两个字吞吐许久才说出口:“杜……康……”
萧殷呛了一下,弯下腰连声咳嗽起来。
许久,萧殷看着荧幕上的人,呵了一声:“果然是杜康元帅能干出来的事情。”
听到萧家主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邢达蜕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在看到这场比赛时,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杜康。可是一来他不相信,已经战死的杜康卷土重来;二来不相信真卷土重来的杜康还会用杜康这名字。一切矛盾至极。
邢达蜕:“家主,那这事要怎么处理?”
萧殷脚步停滞了几秒,而后走回窗边,继续摆弄起窗台的花草。
“达蜕啊,你该不会认为,当初杜康的死,是我做的吧?”
“当然没有……”邢达蜕急忙否认,可惜道行不够,脸上的神情透着言不由衷。
家主和杜家的恩怨情仇,邢达蜕只从长辈那听闻三分。但从长辈的描述里,萧殷是如何一步一步对付杜礼国,也就是杜康的父亲,步步为营,请君入瓮,釜底抽薪,折磨致死,邢达蜕想起来也是心有余悸。
以至于他最初跟在萧殷身边时,可谓是小心谨慎,生怕走错一步,惹怒了这位权势滔天又喜怒无常的家主,落个身首异处。
然而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后,邢达蜕发现,萧殷并非长辈口中的描述的那般。既没有为非作歹穷凶极恶,作风上也从来不横行霸道。在台面上时手段强势翻云覆雨,但回归日常后,待人接物都相当平和。
至少这么多年过来,在邢达蜕心中,萧殷都是一个卓然不群,挑不出一点毛病的人。
要不是杜康的事情,他真的已经完全忘记了旧日的回忆。
萧殷微微低头,眼神复杂,带着些许的萎靡不振,以及难以言说的忧伤。他伸手,想把窗台的绿植搬回书桌,却怎么也搬不起来。仿佛那花盆已经在窗台生根发芽,连为一体。
许久,萧殷放弃了这个想法,落寞的走回座位。
“达蜕啊。”
邢达蜕看着他。
“你应该也听你父亲说过,杜礼国确实是我杀死的,并且我让他死得很惨,弥留之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萧殷的语气很轻,带着一贯的温和和威严,却让邢达蜕毛骨悚然。
“不止是杜礼国,包括杜礼国的夫人,也是我杀死的。”
萧殷说完,抬眼看着已经汗涔涔的邢达蜕。
邢达蜕握着拳头,指甲已经陷入手心,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粘稠的液体从指缝处流出。
“他们当初是怎么对待萧礼泉的,我就怎样以牙还牙。”
萧礼泉,萧殷的独子,邢达蜕年幼时曾见过一面,一个风华绝代的人物。萧礼泉当年就在杜礼国底下任职,传说里也是强强联手,所向披靡,不知为何会走到反目成仇这一步。
萧殷幽幽道:“但是我不会对杜康动手,因为所有的恩怨和他无关,他也是受害者。”
邢达蜕战战兢兢:“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杜康知道了,他会不计前嫌吗?”
萧殷笑了一声:“这个杜康,的确是个人物。如果他真翻出了当年的事情,自然会找上门。到时候我可以告诉他,我杀的,并非是他的父母。”
邢达蜕有些云里雾里。
萧殷低头道:“有一天你们都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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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甲风云会,组委会会议室。
空荡荡的房间此刻只有一人,他正坐在会议室正中央。哪怕是在四下无人的场所,他依然正襟危坐,腰挺得笔直笔直。然而如果细看,会发现这人的肩膀正在颤抖。
黄玖双手捂住口鼻,半睁半闭的眼里噙满泪水。
是杜康。
他真的回来了。
如果说前几次的巧合,试探,交流,他还带着半信半疑和戒备,那么此刻,他终于能够确定,真的是杜康,他还活着。
欢喜如同乍暖还寒日的花骨朵,春风一过,越开越盛,越开越旺。
然而在满园春色前,花忽然被冰雹打落了。
他真的是杜康,那为什么他要假死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身边有奸细?
这个团队叫【退而结网团】,和他们【临渊羡鱼团】一脉相承。是不是杜康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