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公子!” “云书?云书!” 祝池雪彻底失去意识前,听见;只有自己随侍婢女和自己兄长惊慌失措;声音。 “……” * 约莫半个时辰后。 “小公子身子原就总是生病,这回路上颠簸劳累不说,还遇到这种事……小王爷,你说咱们小公子万一……” “胡说些什么呢!”是祝畔;声音,“云书虽然身子是不好,可也不至于如此。也不说点吉利;话。” “是,婢子有错。可……” 青月本还想再说什么,眼角余光看见马车内面容沉静病白;祝池雪慢慢睁了眼,惊喜道:“小公子醒了!” 祝畔闻言忙撩开帘子,伸手去扶祝池雪,“你慢点,受了伤才刚醒,陛下……找太医给你看了,别一不注意伤口又裂开。” 祝池雪一低头,他握了剑刃;双手已被包扎妥帖,大概是上了药,还有种淡淡;药香。 “谢谢兄长。” 祝畔:“谢我做什么?若不是陛下……” 祝池雪:“我知道,若不是兄长苦苦恳求陛下,想也没有太医敢为我这般;罪臣医治。” 他说罢,露出了点浅淡;笑意。 祝畔一愣,垂着头,好一会儿才苦笑道:“……难怪都说你聪慧,我弟弟,哪儿能不聪慧。真真是什么都知道。” 他;声音压得低低;,“莫说什么罪臣不罪臣,你是为了救驾,护着他。即便是你自己请罪,那狗皇……也不该真将你当作犯了错。” 祝畔说着叹了口气,抬头看向祝池雪,问:“我虽是没看见,却有人看见了——你做什么要装成皇帝?还自个儿握住刀剑,是生怕受不了伤?这事儿你分明没做错,请什么罪?” 祝池雪略使了个神色,青月便会意地低声叫祝畔,让他坐进去,然后放下车帘,到马车旁看着人。 他收回目光,轻声道:“你记不记得昨晚父亲说过什么?” 祝畔点头,“记得,怎了?” “新帝即位原本就有祝家一份从龙之功——虽是被迫,但无论是不是形势所迫,新帝早已对祝家起了疑虑。此次明面上是新帝为表照拂念旧,实是想借‘第一回秋猎’之名逼迫我与兄长前去,找个缘由叫你我被捏住个什么把柄,以此挟制父亲,挟制祝家。” 祝池雪;声音极低,祝畔却听得很清晰。 “虽说新帝原就……不甚在意旁人议论,但若是能寻着机会抢占先机,先发制人,至少明面上立时三刻便不能拿祝家如何。” 祝畔瞪着眼想了会儿,终是反应过来了——刺客这事,便是祝池雪为“先发制人”寻到;先机。 在旁人看来,祝小公子为护君,不惜独自一人面对歹人,还因此不得不自称是新帝,险些折于刺客之手。 如此忠心护主,若是还遭新帝治罪,恐是无人能叫这位暴君满意。 新帝便是再暴戾无常刻薄寡恩,不甚在意旁人;看法,治罪有功之忠臣一举一出,也会稍稍顾虑顾虑他那所剩无多;民心。 不,莫说是民心,便是新帝;那些伥鬼走狗,怕是也会起恐惧惊疑之心。 即便这暴君并不在意,祝家兵权并未全交,而若到时被逼得领兵起反,名声同民心上也已是上方。 再退一万步,届时就算抵抗不成,祝家拼死拼活,也落不了一个乱臣贼子;骂名。 也就是说,而今此事,他们已经抢到了绝佳;先机。 ——所以这件事,从云书发现可能有刺客起,便都在心中有筹谋了? 他知道他素来聪慧过人,可却不知于这些弯弯绕绕;谋算,云书也学会了。 祝畔看着他因受伤而略显病气;脸庞——祝池雪今年堪堪才十八岁,少年之貌,生得也好,又因长年与诗书作伴,也沾上了几分不染污糟琐事;文人气度。 若是不说,见过他;人只怕都只是当是哪家;意气风发;少年状元郎,哪里想得到是祝家这样善武不善文人家;小公子。 这般;年轻少年郎,原是只需好好在家中安心读文章作诗;,若不是为了这个家,也不必如此事事小心谨慎、殚精竭虑,为他和家里操心费神,筹谋此番。 祝畔这样想着,眼眶不觉便有些湿润了。 要不是他这个做哥哥;没用,怎会要云书去涉险,为家里争取一线生机。 都是他不好。 祝池雪自是能猜到自己这个哥哥在想什么;。他微叹了一口气,道: “兄长无须自责,我因身子有恙,这么多年一直是你与父亲母亲在为家中扛着,其中心酸难熬、白眼委屈又怎是旁人能知。如今我与兄长一同面对,自然是要尽心出力;。若是从头到尾全然不问,只想着靠着兄长,又怎算是一家人?” 他言语里带着彷若春风一般一拂而过又叫人舒心;语调,祝畔这样听着,渐渐心也镇静安定了。 但想到方才那般叫人后怕;场面,祝畔还是忍不住念叨。 “那你怎么不同我说?还把我支开,去取什么金丝炭。即便你都算到了,那刺客岂是善类,若是真将你杀了怎办?” “还好陛下来得及时,出手将你救下,否则你叫我……该如何面对父亲母亲?” 想想便叫人恐慌。 他就这么一个弟弟,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只怕他也没法原谅自己。 这样看来,虽然他不喜那暴君,秋猎也是因为他想控制祝家,此事却要感谢他。 祝池雪:“兄长不必挂怀。我虽不是十成;把握,却是有数;。” 祝畔:“怎么个有数?” 祝池雪看了他一会儿,垂下眼,片刻才开口。 “……兄长就不必问了。难不成连我都不信吗?” 祝畔原想再问,听他这样说,只得作罢。 “信信信。只是你要以自己为首位,家中虽然如今境况不佳,
第4章 古代宫廷(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