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错，虽然谁都清楚，在当爸爸上面，柯里尔无疑毫无天赋。

柯里尔一上楼，韩森就到了厨房围上了围裙，开始百度怎么做佳佳最爱吃的黑森林蛋糕，他坚信，甜点是最治愈人心的东西；席兰则是默默地打开光脑迅速翻开了《青少年叛逆期教育指南》开始赶紧刷刷地补课。

舒芙佳吹着冷风，擦擦自己脸上冰冰凉凉的眼泪，暗中发誓：以后再吃这么多，她就不是熊是头猪！呜呜呜可是明明吃的时候没有感觉到是怎么回事？

柯里尔从舒芙佳的背后走过来，在她的身边坐下，拍拍女儿的肩膀，语气十分的知心大叔，“宝贝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可以告诉爸爸。爸爸不是韩森和席兰那样的老古董，你的烦恼我都懂。”

舒芙佳忧愁地看了柯里尔一眼，“爸爸真的么？”

“真的。”

“是和贺兰卿那个小子吵架了？还是别人欺负佳佳了？难道那个小子和别人在一起了？佳佳宝贝别伤心，爸爸今天晚上就把他和那个女人的狗头送给宝贝……”

舒芙佳：……

有一个当杀手的爹总觉得人生充满了惊吓呢，这么动不动就血腥暴力的，柯里尔爸爸你觉得这么对你可爱的宝贝女儿的身心健康发展好么？

“爸爸，或许也许可能，你有健胃消食片麽？”舒芙佳叹了一口气，拍拍爸爸的肩膀，“我只是吃撑了啦，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爸爸老是把这样的话挂在嘴边上，会娶不到老婆的啦，难怪麻麻要溜，爸爸我们要loveandpeace。”

柯里尔一愣，伸手就掐住了宝贝女儿的脸，“宝贝有你这么说你爹的麽？”

舒芙佳嘀咕了一句，“就是爹才提醒你的啦，别人我才懒得管……”

“对了，柯里尔爸爸！”舒芙佳突然道。

“怎么了？”

“我想找你要一根头发，我听小强鸽鸽说能鉴定一下哪个是我亲爹，我要收集头发来对比啦。”

柯里尔沉默了一下，伸手揉了一把小孩的脑袋，状似轻松道，

“小屁孩心眼还挺多，怎么，要是不是的话就不认你柯里尔爸爸了对不对？”

舒芙佳从他的魔爪下面出来，“也不是，我不认的话，爸爸你能不打我麽？”

柯里尔瞪她一眼，“做梦。”

舒芙佳笑嘻嘻地揽住爸爸的胳膊撒娇，“好啦，柯里尔爸爸那么厉害，我还指望爸爸以后帮我出头呢！不管结果怎么样，柯里尔爸爸都是我的亲爸爸！”

柯里尔敲敲她的脑袋，“鬼机灵。”

话虽然这么说，力度却是轻得很。柯里尔是喜欢舒寒的，但是他却并不是只是因为舒寒才对佳佳好的。柯里尔从小家中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毕竟一家子的杀手，哪里有多余的感情可以给予？在这样家庭长大的柯里尔更加不可能有什么亲情的体验了。

但是舒芙佳很不一样。柯里尔很少去在乎些什么，但是这个名叫佳佳的小屁孩却让他一颗没有感情的心脏软得一塌糊涂。喜欢她笑嘻嘻地叫着“柯里尔爸爸”的样子，总是忍不住会惦记这小屁孩，堂堂一介大佬，每天却想着“啊佳佳今天会不会穿太少了”“小屁孩今天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哪个狗东西惹小屁孩不开心要不要提刀剁了”……这样的磨磨唧唧的事情，还会忍不住就对她无原则地宠溺，就算被她掐脸都不觉得生气。

这样大佬麽？不，不大佬，甚至还有一点点妈妈桑的感觉。怎么看怎么不霸气。

所以这种名叫女儿的神奇生物，真的就这么润物细无声地改变着人的想法呢。

这就是当爸爸的感觉吧？好像是世界上终于多了一份牵挂，不至于游离于世界上的悲喜之外而无法融入，悲喜有声，活得更加像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舒芙佳去找席兰爸爸要头发的时候，还没有开口，席兰爸爸就顺手拔下了一根放在手帕里面麻利地递过来了，舒芙佳一愣，席兰爸爸笑了笑，“刚刚在楼上的时候，我听到了。”

舒芙佳就有点儿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席兰爸爸……”

席兰揉揉她的脑袋，“爸爸也是一样的，不管是不是亲生的，爸爸对佳佳的爱都是不会变的。爸爸觉得佳佳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孩，佳佳以后不管怎么样，都要把爸爸继续当做自己的亲人好么？”

舒芙佳接过来手帕，用力地点点头。

席兰爸爸温柔，最温柔啦。长得就很温柔，虽然总是莫名其妙有一种教导主任的气质，但是其实是对她最温柔的爸爸啦。舒芙佳想了想，趁着席兰爸爸不注意，直接吧唧一口亲在了席兰爸爸的额头上面，溜了。

席兰愣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摸着额头笑了起来。其实席兰听到那一番话的时候，心中未尝不是没有失落的。虽然他表现得很坦然，内心却并不是没有任何波澜的。但是这吧唧一口，却让他之前有些失落的心情都好了起来……其实是不是亲生的，本质上并不是很重要吧？舒寒和佳佳的出现，对于他匮乏的人生来说，都像是上帝的恩赐，其实究竟属不属于并不重要，她们存在的本身，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

这么想着，席兰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