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考呢。
不过赵书新这会儿来见陈景书自然不是为了考举人的事情,而是为了宁州省的事情,另外也是两人确实多年未见了。
有了赵书新,陈景书第二日再去总督府的时候心里头就很有底气了。
应该说,总体来讲宁州省的风气都没有很差,陈景书当年也是在这么觉得的,毕竟每年宁州省也是科举重头戏,比之其他地方自然不同。
赵书新就曾抱怨,若非他只能在宁州省考,他恐怕早就是举人了。
一想其他地方水平不如他的人都考上了举人,他却因为身在宁州而屡次不中,这换了谁都不甘心呀!
陈景书也知道赵书新这不是自夸,以赵书新的水平,能不能做进士陈景书说不好,但考举人是足够的。
可宁州的科举不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会儿抱怨也不是法子。
何况陈景书来也不是解决这个问题的,陈景书也不觉得有人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其实陈景书觉得自己的任务比之冯孝海轻松多了,冯孝海似乎也是特意对他照顾,在之后便提出与陈景书分两路,毕竟巡查学政与冯孝海的军政一把抓完全不是一个工作量,宁州的水深的很。
陈景书道:“哪里就有这么简单了,若是政务上真的有什么,科举这块恐怕也逃不过。”
冯孝海道:“那也得有了再说,如今却不必要你陪着我了,何况你既是扬州人这次也该回去看看,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呢。”
陈景书也知道冯孝海这是说实话。
陈孝祖自当年离家便几十年不能回扬州,以陈景书来说,若是真的被看重培养,那么在京中一段时日之后少不得要外放,刷足了资历再回京城去,但外放这事……督学御史回自己家乡倒也罢了,外放官员是很难回本乡做官的,如此一来,说陈景书日后难回扬州也不算错的。
陈景书的目光盯着冯孝海:“多谢冯大人了。”
那一眼似乎别有深意。
等陈景书走了,冯孝海才叹了一声:“瞧着真不像个年轻人啊。”
陈景书那一眼显然是明白了冯孝海此举更深一层的含义。
宁州水深,宁州是重地……这句话换个意思就是,宁州的官员很有拉拢结交的价值,若能叫他们投向太子,这对太子是非常有利的。
毕竟宁州富庶,日后就能做太子的钱袋子。
而这世上的事情,至少有九成是可以通过花钱解决的。
可陈景书若是一直和冯孝海贴在一起,有些事情做起来难免不方便。
冯孝海此举便是不管陈景书,不支持也不阻拦。
陈景书明白这一点,因此虽然赵载桓并没有给他什么拉拢结交地方官的任务,但他还是和冯孝海分开了。
从金陵去扬州是十分方便的,只管乘船顺江而下,又快又安稳,但陈景书的第一站却并不是扬州,他往前走的更多了一点,直接去了通州府。
于是再一次出现的情况就是,以为陈景书要来的扬州提学亲自去接人,结果等了半天才知道陈景书往通州去了,而原本以为陈景书还要过几天才能来的通州府却是在陈景书上了岸,往通州府衙的路都走了大半的时候才匆匆忙忙的知道陈景书到了。
巧的是,陈景书在徐州遇到了熟人,在通州竟也遇到了熟人。
九年的时间,通州知府换人了,但通州提学却没换人,依旧是当年的王提学。
说实话,王提学见到陈景书的心情也是复杂的。
当年他初见陈景书的时候,陈景书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半大孩子,而那个时候他便被陈景书逼得步步后退,连为老友说情都做不到,现如今,陈景书更加成长了,好似这么多年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当年半大的孩子,如今已经长成了俊秀挺拔的青年人,而他自己还在原地。
因此见了陈景书,王提学心中是感慨的:“唉,时间过得快,才一眨眼的功夫就觉得自己老了。”
陈景书道:“我之前在徐州遇见刘同知的时候回想起来,也觉得当年的事情仿佛近在眼前呢。”
王提学道:“你少时不凡,如今更显,日后恐怕不可限量。”
陈景书道:“这也是大人当年取了我的缘故。”
王提学听到这话一笑:“你既有本事,又有谁能不取你呢?六元及第,府试我取了你,反倒是我的荣耀了。”
六元及第一辈子能不能见一个都不好说,何况这个六元及第中还有一个自己贡献的案首,因此虽说对陈景书心情复杂,但这些年王提学其实也为此骄傲的。
陈景书也知道王提学的人品不差,当年他都没想着报复陈景书了,至多也就是想给老朋友周家说说情而已,至于说府试,虽然都说是陈景书自己有本事,背后又有陈家,可王提学若是就不给陈景书案首,把他放在第二名第三名,谁又能说出什么来呢?
毕竟文章这种事本就没有一个严格的评判标准,而能进前三名的,写的都不会差,名次稍微换一下,也都能讲得出道理来。
可王提学并没有在这事上为难陈景书,该给的案首也不打折扣的给他了,若是王提学动点坏心,陈景书的六元及第可就没了。
至多算个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