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看罢了。
果然,听到陈景书的问题,皇帝看他一眼:“这有很大区别吗?”
当然没区别!
因为就在陈景书回去之后,黛玉便告诉他:“宝姐姐的婚事定下了,已经选好了日子,才打发人送帖子来,到时候请咱们过去呢。”
陈景书的心中突然冒出个人选来:“薛家大姑娘的婚事?嫁了哪家?”
黛玉笑道:“还能是哪家,自然是贾家。”
陈景书哦了一声:“贾宝玉?”
黛玉见他脸上没有半点轻松的神色,不由问道:“怎么了?有哪里不妥当?”
陈景书摇摇头:“只是听说前些日子薛家大爷又犯了事儿,如今还没解决呢,却没想到薛家大姑娘会在这个当口出嫁。”
心里却明白了皇帝那句话的含义。
嗯,现在看来,确实没有太大区别。
薛家在贾家住了那么多年,又接连往贾家填了那么多的银子,这会儿两家又结了亲,既然如此,若要动手自然没有区别。
只是看着黛玉脸上真心为薛宝钗高兴的表情,陈景书一时不知该怎么告诉她,先不说这婚事来不来及成,就算成了,她的宝姐姐恐怕也不能过的好。
当然,如果薛宝钗不在意家世不家世的问题,那倒是没什么可说的了。
毕竟皇帝虽然是要杀鸡给猴看,却也没打算真的把鸡满门杀光。
这么想着,陈景书对黛玉道:“贺礼你看着准备,只是如果近些日子他们几家往咱们家里送东西,你不要收。”
黛玉奇道:“这事咱们送礼也就罢了,哪有他们还给咱们送礼的道理。”
话刚说完又觉得不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陈景书摇摇头:“不算大事,也不是小事,天阴了而已。”
这可算不上什么雷霆暴雨。
黛玉迟疑一下还是点头答应。
陈景书这才安心。
这可不是他多担心黛玉贪财,而是当初甄家出事的时候便往贾家送了不少东西,说是先存在他们家的,贾家居然也收下了。
若说这些年贾家干的事情中哪哪一笔黑账在皇帝那里最大,陈景书敢打包票一定是这事。
这是硬生生从皇帝口袋里抠钱啊!
若说他们最开始不知道,等甄家出事了,却也不见贾家又任何行动,也没说把这些钱上交国家,他们反倒是捂的更紧了,自然,最后这些银子也都进了贾家的口袋。
反正甄家是再不能翻身了嘛,难道还能来向他们讨要不成?
如今轮到了贾家,陈景书知道,但凡遇上这种事,哪怕贾家再怎么不靠谱,事先得到一点消息还是不成问题的。
当然,对于贾家来说,往黛玉这里送东西不是最好的选择,往史家又或者北静王府送东西才是,但人急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黛玉又很少管外头的事情,万一被人以过去的的什么情谊说动,暂时帮着存点东西,那可是平白被拉下了水。
因最近赵载桓已经开始跟着处理一些事务,第二日的时候果然是把薛家和贾家的事情转到了东宫来。
陈景书只看着赵载桓那里突然多出的一堆告状的折子就知道了。
赵载桓自己倒是有些为难,陈景书不由有些奇怪:“殿下在为难什么?”
赵载桓道:“是和薛家有关的。”
陈景书道:“此事只需调查清楚,依法办了就是。”
赵载桓摇头道:“但薛家和俞家有旧,今日早朝我见着二哥的时候,二哥说他晚点来我这里,我那时候还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看到这些折子倒是明白了。”
薛家和俞家有旧,以目前薛家的情况他们不一定会知道这些折子的事情,但俞家肯定知道。
陈景书想了想道:“那就等裕王来了再与他说,我想裕王也不会是不讲道理的人才对。”
他这话才刚说完,就听外头一个少年的笑声:“本王当然不是那般不讲道理的人。”
陈景书便见一个华服少年走了进来,少年看起来比似乎还是半大孩子的赵载桓成熟不少,眉眼间有些许相似,相貌却更加秀美。
那种用‘如花似玉’的字面意思来形容完全不觉得过分的秀美!
裕王赵载楧。
赵载桓惊讶道:“二哥!”
十七岁的赵载楧笑道:“我方才似乎听见有人提起我?”
这……
赵载桓看了眼陈景书,介绍道:“这是我的左庶子陈景书。”
陈景书行礼道:“臣陈景书拜见裕王。”
赵载楧摆摆手道:“免礼免礼,你就是兆源公的侄子,同样六元及第的陈景书?”
陈景书道:“兆源公正是臣的伯父。”
赵载楧点点头,这才对赵载桓道:“你方才担心我什么事儿来着?”
赵载桓下意识的看向陈景书,却见陈景书面带微笑,便定了心思,干脆说道:“因有人状告薛家,我听说薛家与俞家有旧,这才担心二哥为他们家说情。”
赵载楧道:“原来是为了这事,这事我也听说了,不过你却不必担心,我可不会给人求情。”
赵载桓惊讶的看向赵载楧,赵载楧道:“不请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