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多了去了,何况他本身也瞧不上郑沄,倒是吴玉棠笑道:“我自然知道你,还是若瑜介绍你入带草社的呢,若瑜说你生的英武,却没想到你如此英武,下回斗社带你去,咱们一见面,气势就压过别人了。”
何昕道:“常听说你们斗社,只是到底斗些什么呢?”
扬州从来都有斗社的传统,其实也就是读书人结了文社诗社之后,互相约定比试罢了。
当然,和一般比试不同的是,斗社的比试多数是要有彩头的,这彩头也不会小。
寻常小社相斗都常有人围观,若是大社相斗,就更是名动扬州了,几乎大大小小的其他文社诗社,甚至一些并未结社的读书人都会去观看。
以前也有过斗社败了没多久,就连文社都散了的。
带草社自然也接到过几次战书,一般都由吴玉棠组织应付,目前来说,带草社还未输过。
吴玉棠道:“斗社比的不止是读书的好坏,见识的多少,更考验急智,有些人读书虽好,但一到了场上便不能发挥,那也是要输的。”
郑沄则跟何昕吹嘘吴玉棠有多么厉害,说扬州有个文社的社首是举人的,因不服带草社的势头,又见活招牌的解元陈景书不在,便组织了几个举人和秀才打上门来,读书人是不禁加入多少个文社的,因此虽知对方不怀好意,但吴玉棠也没有理由不应战。
正是那一战打出了带草社的威风。
对方十人当中有四个举人,本以为必定能赢的,哪知道却被吴玉棠打的灰头土脸。
尤其那个领头的,最后一场说比制艺,不仅给吴玉棠出了题,甚至还背诵了好几篇从不同角度入手的破题,显然,吴玉棠是不能再用那些角度来破题了,甚至那领头举人背诵的制艺也都是特意选了好的来背的,吴玉棠作的若是不如那些,自然也是不行。
题目本就刁钻,破题的角度又要新颖,更要破的有水准,还要在规定的极短时间内完成,在场的人琢磨一番,竟然是束手无策。
哪知吴玉棠却临危不惧,当场破题,角度新颖水准高超,那领头的举人原还想耍赖,却被吴玉棠问:“兄台说我破题作的不好,不知是哪里不好?兄台若有更好的,也不妨说出来,大家一同探讨。”
领头的举人哪里有什么好句子可用,若有好的,他前头肯定都一并说了,最后无法,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心中虽恨,但斗社这种明面上的手段对付不了带草社的话,也没人敢下暗手,毕竟吴家也不是好欺负的,更别说副社还是陈景书了。
那是吴玉棠最出风头的一次,郑沄说得眉眼飞扬,绘声绘色,何昕本就爱这些,更是听的如痴如醉,待郑沄将吴玉棠当场口作的那篇制艺背出来的时候,何昕更是拍手叫好。
吴玉棠无奈道:“行了,不是跟你说过,那篇文章原是若瑜写了给我,打算用来在社内做范文讲解的吗,怎么还这样说,便是赢了,那也不是我的功劳,当着若瑜的面说,你也不脸红。”
郑沄嘿嘿一笑:“若瑜的文章好,但玉二哥念的也好呀,多有气势,一下子就把那个老混蛋压过去了”
吴玉棠一脸无奈,陈景书笑道:“这话说的也有道理,文章虽是我写的,但我不在扬州,还多亏了咱们吴社首呢,何况我也只有那一篇文章用上了,功劳总不能全算我的。”
郑沄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吴玉棠叹了口气,干脆不搭理他,转而对柳湘莲道:“日后还请你多费心了,这孩子从小不是个能安分的,莫要太惯着他了,该骂的时候就得狠狠地骂几句,说过了他就老实了,若有不好的,尽管告诉我。”
柳湘莲看着比他还大几岁的郑沄,只能干笑。
吴玉棠又瞪了眼郑沄:“你若是不能好好的,日后就住监里去,要是敢闹事,我就给你父亲写信,叫他接你回去。”
郑沄缩着脖子不说话。
陈景书莫名觉得此时的吴玉棠简直操着老母亲的心。
不过对于陈景书来说,最好的消息大概就是吴玉棠来了。
至少日后讨论学业是方便的。
国子监虽不许随意进出,但传书信却方便。
何况有了能够一起读书,时常互相探讨,水准也足够的小伙伴,对于陈景书本人来说也是一种很好的帮助和激励。
如此直到这一年年底,许久未见的卢克思突然兴高采烈的上门来,表示他终于见到了大晋皇帝,并且成功获得了对方的好感,如今已经被封了个虚职,也算是个大晋官方承认的友好老外了。
陈景书自然也高兴,问道:“是哪个成了?物理?化学?水利?天文?那……总不会是火器吧?都不是?”
陈景书惊讶道:“你不会是要说你成功让圣上接受了你的教义吧?”
不可能啊!
自从上回和陈景书谈过之后,卢克思也做好了根据大晋国情随机应变的准备。
说起来陈景书完全不认为目前卢克思的教义能够得到皇帝的认同。
卢克思道:“都不是,是音乐的力量!”
“啊哈?”陈景书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音乐?”
卢克思一脸惊喜道:“我竟不知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