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面,不如收束到御史台里。反正,他在外面也是要吵的,还要白浪费一个职位给他。想吵,就让他一次吵个够呗。”
说话间,颜静娴也过来了,她的肚子已经有几个月了,行动略有些笨重。颜神佑道:“你怎么过来?这大太阳的。”霍白还得去镇雍州,收拾善后等等等等。颜静娴有身子,就被留了下来,等生完了孩子,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过去。或者,到时候如果雍州的局势稳定了,再将霍白调回。
颜静娴见到丰小娘子,也说恭喜。三人坐下来说话,颜静娴道:“接下来怕是要有一场硬仗。”
丰小娘子道:“是呢。人生一世,你得显出本事了,旁人才会拿正眼瞧你,你才会有立足之地。”
颜静娴大生知己之感:“可不是!等着人给的,那是乞丐!”
颜神佑道:“将来是好有一场大仗要打,现在顶多是口上官司。大家从此要小心谨慎,最近,不好再有大动作啦,,免得真将那些人给惹毛了,要拼个鱼死网破。政事堂现在是纵容我们,真要闹大了,他们不会为一、二女子,与半壁江山的士人对抗的。”所以,要将自己的目标,与南方元老系的利益紧紧地捆到一起才好。科举取仕,势在必行。
颜静娴也叹道:“现在已经够惹眼的啦,想做点事怎么就那么难呢?”又竖起眉毛来,“那个王芸,都怪她!”
颜神佑道:“这又干她什么事儿?有她没她,总会有人不甘心的。”
丰小娘子惭愧道:“也是怨我……”
颜静娴一怔,她方才疏忽了,忘了王芸是丰小娘子引进来的,忙说:“这又与阿丰何干?神仙还有看走眼的时候呢。我就听说她如今倒有人争抢,还被奉作楷模了?真是可笑!”
颜神佑道:“说她做什么?好比出远门儿,这一路上跟你一道走的,未必会一直走下去,有半道加入走到终点的,也有中途沾你点食水、吃饱了就跑的,一样米养百样人。”
丰小娘子道:“她就是那么一副性子,脑筋又不够好,畏畏缩缩的。我当初,要是能多带带她就好了。原以为昂州风气好,她能学聪明点儿,哪知道,回来还是老样子。”她倒有些君子之风,觉得自己也要负些责任。
颜神佑道:“阿丰何必事情都归咎于自己?我们不是救世主,只是先行者。路,我们踩着鲜血趟出来了,愿意走的,我搭一把手,咱们互相扶持着走。至少让我回头背着她走,还嫌我的背不舒服的。啧,你看我像傻子么?人必自助,而后天助之。有那功夫,多带几个愿意走路的人,不好么?”
颜静娴拍案叫绝:“就是这么个意思。”
丰小娘子脸上也现出一丝轻松的意思来,向颜神佑保证:“我必不负殿下。”
颜神佑笑道:“别负了你自己就好。”
丰小娘子郑重一点头。
颜神佑道:“你还须往那边见一见丞相们,米丞相那里,怕要给你脸子看,你可要扛住。”
丰小娘子叹道:“也不知道米丞相扛不扛得住。”
颜静娴捧腹而笑,颜神佑给她拍拍背:“你笑得轻点儿,别把孩子笑出来了。”
笑了一阵儿,颜神佑正色道:“米丞相这一时半会儿,也是能扛得住的。我可没想再刺激他。就是我想,也没有更多的人好用啦。”
殿内沉默了起来,丰小娘子道:“我辈尚须努力,以待后来者,可不能后来者想走与我们一样的路,却发现路上已经长满了野草了。要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才好。”
颜神佑道:“我也有此意。”
说不几句,丰小娘子去见丞相,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把米丞相给气出个好歹来。颜神佑却与颜静娴在说迁坟的事儿,她想把林大娘的坟从昂州给迁到长安来。颜静娴道:“入土为安,能不移,还是不移的好。”
“我怕没人盯着,她那里就要荒废了。迁到这儿,放到我的坟边儿上,也好照顾。有我一口,便有她的一口。”
颜静娴道:“昂州那里有大姐姐呢,真要想迁,等秋冬的时候,大姐姐入京叙职,让她顺路迁来就是了——阿姐你,选好了吉地了?”
颜神佑点头道:“天授都二年了,阿爹的万年吉地已经在挑选了。阿爹的意思,把我们的都给定下来,免得到时候没了好地方。我就想,将她也带了来。”
颜静娴道:“只怕圣上舍不得阿姐,阿姐恐要陪于帝陵,这个……”
颜神佑道:“就算不葬在一起,这里风水也是极好的。我忽然就信了这个,想她下辈子投个好胎,不用再这么委屈挣扎。”
颜静娴道:“棺椁到的时候,叫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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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神佑所言不虚,离京不到百里,正是择定的万年吉地,正在点穴。颜肃之称帝很久了,一统天下也有些时候了,看着天下太平了,新都也建好了。是得开始给自己找个吉穴了,就算他还在壮年,楚氏这位皇太后年纪也不小了,也得开始营陵了。
为了表示自己是个好皇帝,颜肃之表示要薄葬,现在找穴,却不要将全国租赋的三分之一来修陵了,只要符合他的身份,那就行了。并且亲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