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南下之流民心中犹念却姓氏,难免会有攘动。想个办法,让他们老实一点。”
颜神佑精神一振:“这个交给我吧,已经开始做了。”
她的办法也没什么新意了,就是学习兔朝啦,大家忙的时候互相帮助,感受到集体的温暖。一闲下来不是没事儿干吗?就开个什么议苦思甜的大会,找几个老实配合的人,控诉一下在扬州的苦难生活,饿死了几个亲人,被财主搞了老婆之类的。再找昂州本地土著,说一说颜刺史来了之后大家的生活大变样,直接奔小康……
用颜神佑的话说,这是要开启民智,不要被不属于自己的浮华姓氏蒙蔽了双眼。再有,拿方章出来给大家举个例子,看,颜使君用人,不拘一格。只要老实、听话、肯干,大家都有机会哒。不识字也不要紧呐,不是还有招兵吗?有战功就给升官啦。死了也有抚恤金、丧葬费哦。
昂州的政策比起扬州是真的好很多,税也少,还有些配给的平价补贴。精英们常说百姓愚昧,却不知他们却是最实在的人,谁好、谁不好,人家只是说不出大道理来、不代表感受不好。人民,真的会有脚投票,并且,已经投了他们的那一票——他们到昂州来了。
颜神佑这一手玩得,连脑洞大开的中二病都得说一个“服”。颜神佑听到表扬的时候,自己也略心虚,这些都是大兔朝玩剩下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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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和江瑶就发现,这情况有点不太对头。
他们说的话,外面没人肯信,他们的人……似乎也离他们越来越远。这让江瑶这些人有些心慌,总觉得危机在迫近。
江瑶等人和丁号其实走的是一个路线,造成既成事实,将老大扶上台面。所不同的是,丁号这里扶的这个老大是个中二病,思想比较开放一点,并且,丁号是真将颜肃之当老板,虽然有时候有点“你要听我的,我是为你好”,终归认得清自己的位置。最后,颜肃之有实权,名正言顺,且拳头大。
而江瑶想扶植的卢慎……自己愿做丝萝,他连商量都没跟卢慎商量,就想做成个既定事实。到时候卢慎不上位也得上位,并且,他没打算问卢慎的意见。是一种“选了你了,真是便宜你小子了,可以给我好好干呀”的思想。
这日子就没法儿过了。
这也是因为客观条件不允许,江瑶等人手里要兵没兵要地没地的,跟卢慎拉拉扯扯,来回游说,消息早泄漏了。丁号是在自己人的地盘上说话,自然不担心有人坑他,江瑶却不一样。
干脆连卢慎的意见也不征求了,依旧和外甥等人借吃酒之机,挑选了几家护卫内武艺高强者,想来个“斩首行动”。
本想挟姓氏之威,刷个仁义声望的,现在却被流言给毁了名声。这令江瑶老羞成怒,一面授意女儿笼络好夫家,一面却磨刀霍霍,想找个机会做掉颜肃之父女——如果方便,连颜渊之一块干掉最好。
危机感的加重令江瑶等人加快了行动的步伐,同时,也更小心谨慎了。凡事只在自己家里做,家中都中从扬州带来的旧仆,且人选也在这些人挑,只要自家人不说,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更让他们心中不宁的还是另一件事情——春耕完毕,丁娘子正式代姜家向归义侯提亲,为姜云定下了归义侯的妹妹。这里面的姻亲关系,没有人比世家更明白了。尤其,还有传言,归义侯与颜刺史的爱女,似乎有一些不可言说的默契。
再不动手,等颜肃之势成,这事儿就不好办了!必须得尽快动手!江瑶选定的日子,便是三月末的一场宴会。因为听说,虽然韩斗被招安了,扬州依然不怎么太平,不少人被袁家的事情吓到了,左右摇摆,还是动身南下了。又了几家人家将到昂州,昂州方面准备开一场欢迎会。
另一方面,州府却对这样的情况一无所觉。颜肃之脑洞开得再大,也没想到江瑶这样的人会有胆子搞出行刺这种有血性的事情来。虽然觉得“北人”不安份,还道进行的只是舆论战。也不怪他这么大意,江瑶等人的武装都给缴了,还能翻起什么浪花儿来?
颜神佑依旧上街,大红箭袖小骊驹,有时候干脆马都不骑,就换身衣裳带着几个侍女上街上转一转。这个时候,要表现得亲民一点。昂州风气比较开放,颜神佑的颜也不影响市容,还颇受欢迎。有时候还会悄悄往东西市去看一看物价,问一问民生。遇人围观,她也不恼,只有几个侍女维持秩序,也就是别让人往前冲撞了——并不搞什么封街净道之类的事情。
这在京城是不可想象的。
昂州则不然,这是一座看起来高大上,骨子里开放且草根的城市。这也是早先归义县留下来的习惯,当时的甘县令还亲自跑到各村去、跑到少数民族聚居地去,各种游说、各种说教、各种调查慰问。颜肃之接手的时候,也顺应了这种风格。一路发展到现在,昂州原住民们,对于州府颇有一种“自己人”的亲近。看颜肃之一家,也有一点“国民xxx”的味道。
颜神佑跑外面是跑上瘾了,现在也没个网络没个电视的,自然不会有各种挖黑的记者。虽然有舆部,但是自己的生活经验同样重要。尤其昂州开春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