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乐子可就大了。
“……这样啊。”李知白听着温梨的话,眼角轻轻抽了两下。
“阿梨,事情也不是你想的这样简单的,剑道,有剑道存在的意义。”
“我知晓。”温梨点点头,剑意绕指,语气认真:“它是兵刃。”
温梨松开手中剑意,看着它回归身边,语气异常冷静:
“所谓剑,锋利,具备杀伤性,双侧开刃,薄如纸片,有尖,可刺、可砍、可斩、可剁、可劈。”
温梨拿起祝平娘给的二品长剑,眼中不带丝毫光泽:
“剑是轻兵刃,可以伤人,可以防身,也可以装饰,便于携带,属于一种可以文、可以武的兼用型兵器。”
“总的来说,就是进退两得。”温梨看向李知白:“可即使如此,它依旧是兵刃,也只是兵刃,是用来达成目的的手段。”
“嗯……嗯。”
李知白难得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对上温梨的视线,尽可能的让自己变得可靠一些:“剑就是兵刃没错,那么……你的意思是?”
“剑不过是一个用来达成‘目的’的手段,那它真的有资格被称为是……【道】?”
温梨摇摇头:“还是说,所谓剑之【道】的特点,就是轻便、隐蔽、进退可得?”
以轻便,锋利,隐蔽为特点的,概括出来就是剑道?
这就是温梨对剑道存在意义的看法。
可区区兵刃,又有什么资格被叫一声道。
一个达成目的的手段,又哪里称得上一声太虚皆道?
所谓剑,不过是她用来达成目的、达成‘长安’的工具。
自始至终,在温梨的心里,凡事诉诸武力,就与败者无异。
——
李知白:“……”
祝平娘:“……”
这时候听着温梨的话,祝平娘和李知白双双沉默了。
不得不承认,名叫温梨的姑娘冷静的可怕,她有着自己对于万物的看法并轻易不会动摇。
短短几句话,祝平娘和李知白就能感觉到当时温梨对于【剑道】存在的疑惑。
她们承认,她们束手无策。
至少,如果当时的温梨抱着疑惑来询问祝平娘……祝平娘这个对剑道一窍不通的女人绝对不知道应该如何开解温梨。
因为答案太简单了。
剑也好,兵刃也好,真的只是通往大道的工具,这件事谁都知道。
可正是因为谁都知道,就是因为答案过于浅显,才不好说服温梨。
这件事,说轻点是少女的迷茫。
重点,就是温梨自身对【剑道】的全盘否认,是她对‘自我’的怀疑。
如果温梨这个剑道的开拓者都否认了,那后果无论是对于温梨还是剑修……都是毁灭性的。
“好在……”祝平娘和李知白松了一口气。
从目前的温梨来看,她很好的度过了那个迷茫的时期,找到了学剑的意义。
如今听起来再骇人,可毕竟都过去了。
于是,无论是李知白还是祝平娘,都很好奇,好奇温梨是如何度过那段时日的。
李知白疑惑,想要询问。
可祝平娘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
“……长安?”
果然。
温梨缓缓离开倚靠的树,她眼中起了水一般的连漪:“是师弟。”
名为徐长安的人,对于温梨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