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都不了解云浅,不了解这个冰山一样的姑娘,是怎么与自己这样才见面的女人提她那点房中夜话的。
什么叫体力不行,想要多坚持一会儿……
这种话说出去,不会显得她平日里不知满足吗?
云妹妹就不担心自己会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吗?
“……”
祝平娘轻轻叹息,想起了云浅坦然的眸子。
她……还真不担心啊。
祝平娘缓缓抬起头。
只见被她唤了一声“云妹妹”的姑娘此时正安静的看着她,眼神是那么的温柔。
就好像云浅一点也不在意她在这儿耍宝,就好像……以前的顾姐姐。
云浅仅仅是坐在那里,身边就像是自带柔光滤镜的美好气氛,实在是让她根本不忍心打扰破坏。
“原来是这样。”祝平娘喃喃说着:“我以往以为长安是镜子,可云妹妹你……却比他更干净。”
云浅比徐长安更像是一个“照妖镜”,只要看着她,自己内心那点阴暗的隐私就无所遁形,被暴露在阳光下,暴露在她的面前。
祝平娘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羞,为什么会觉得羞耻了。
因为是她自己的心乱了。
云浅只不过是简单与她说了一下闺蜜之间都会说的事情。
单纯夫妻那点事儿,祝平娘怎么会害羞,怎么会脸红?
还不是因为她听了云浅的话,却不自觉的就在脑海中脑补起了画面。
云浅说想要孩子,说体力不行,她就在脑海中想了一下云浅在榻上没什么力气,但是被徐长安给……的事儿。
她能不害羞吗?
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外人。
一個是让她喜欢、让她最为满意、平日里正经的过分、无论被她怎么调戏都心如止水的晚辈。
一个是让她喜欢,姿容出众气质绝佳、冷若冰霜,面上瞧不见太多情绪的女子。
这两个人的确是那种,走在人群里都闪闪发光鹤立鸡群的的人儿。
这两个人的房中夜话……
自己怎么可能会不好奇、不乱想啊可恶。
祝平娘在这一刻,有些明白陆姑娘为什么偶尔会跑去听丫头们的墙根了。
很有趣,很好奇,很想知道平日里这两个人另一面是什么样子。
只能说,事情不落到自己的身上,是无法理解有多么有趣的。
让她害羞的,根本不是什么已婚和未婚的差距,花月楼的对食少了?
让她这样失态的,只不过是徐长安和云浅两个人,和什么已婚、合欢宗就没有关系。
——
此刻,想清楚一切事情的祝平娘轻轻拍打自己滚烫的脸,“花容失色”。
全明白了。
是她自己脑补了画面,所以害羞的厉害。
也是她自己脑补了画面,所以心虚的厉害。
更是因为她脑补了画面,所以……为自己的好色和阴暗心思而感觉羞耻。
这才让她在云浅面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是……
但是……
祝平娘睁着一双水润的眼睛看向面前这个满身写着岁月静好的云姑娘……刷得到一下红的更厉害了。
她的确是无法想象徐长安欺负云浅让她没力气的样子,毕竟她眼前的这个云浅给她的压迫力是那样的强烈。
祝平娘知道云浅和她说心里话是信任,她去想这种事情是不对的,是在作践云浅的信任。
但是……忍不住啊。
云浅表现的越超然、越让人喜欢、越是好看,她就越是会去思考云浅修行的目的……
“我……没救了。”祝平娘喃喃说道。
她都不敢想,自己这点小心思若是让别人,特别是徐长安知道了……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当他的长辈?
怕不是一丁点威严都没有了。
可她毕竟还是坏女人,而坏女人,自然凡事优先考虑自己。
她好奇徐长安和云浅的夜话,她承认。
可只要不被徐长安和云浅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就行了?
只要不被知晓,她就还是长安那个看似不正经,但是可靠的“祝姐姐”,而不是想要听墙根、看他们反差形象的乐子人。
——
祝平娘深吸一口气,以真气强行平去面上的绯红。
这件事,她不说,就只有天知地知。
而将自己这副奇怪模样尽收眼底的云浅……
祝平娘偷偷看了一眼云浅。
云妹妹又不会读心,怎么会知晓自己在想什么?
——
云浅望着祝平娘那三份心虚,七分自信的模样,眨了眨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