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知晓徐长安要从外面回家。
比如,梦境里温泉处的小别胜新婚。
比如,岛屿山崖之上的一跃而下,姑娘都会迫不及待,急如星火。
所以,她只是很少着急,并非总是如今这般云淡风轻、天塌不惊的样子。
一旁。
徐长安喝着面汤,心跳加速,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欺负姑娘的手法真的很幼稚。
相比于不带她去采花而见到的心急,云浅那种期待他回家,那种不流于表面的急切反倒更动人心弦。
“小姐,我错了,我方才……不该欺负你的,更不该因为一点恶作剧而窃喜。”
徐长安在发现自己这点小心思在姑娘面前完全不够看之后,很果断的就道歉了。
“会高兴,就是好事。”云浅托着脸,有些没有力气的俯身在桌面歇息,同时说道::“再来一次……也无妨的。”
她在想,要不要再喝两口汤。
毕竟,水喝的多了,一会儿自然就想要采花了。
能让他再高兴一次?
“……”
徐长安看着姑娘虽然平静,但是语气已经可以说是溺爱的程度,无奈:“小姐,你就惯着我吧。”
“你也会宠着我的,本就是有来有回的事情。”云浅偏着头看徐长安吃面,在姑娘这个角度,可以瞧见他背后火石的光映着他唇角面汤的油花。
“那是以前。”徐长安吃完了面,擦了擦嘴后有些无法直视云浅炽热的视线,站起身收拾餐桌。
“以前?”云浅愣了一下,依旧俯身在桌上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说道:“你……如今不宠我了吗。”
姑娘想起了方才那碗她没有吃完的面,里头可是有不少她咬断的面条。
“也不是。”徐长安端着碗筷,回身说道:“小姐难道不觉得,我最近……欺负你的频率有些频了吗?”
别的不说,单单说云浅最近有说过多次他“欺负人”,就应该能知道他最近有多不当人了。
徐长安认真的看着面前有气无力的姑娘,终于是收起了玩笑,往放着姣物丹药的地方看了一眼,认真的说道:“小姐,我与你说了这么多,也是想反思一下……我究竟是什么了,最近总是在做坏事。”
现在都敢欺负姑娘了,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以往云浅说要去采花,他哪里能让云浅等半分?怕不是早就抱起她去西阁了,还能慢悠悠的看姑娘的“笑话”?
曾经战战兢兢、知礼温润的少年,好像一去不复返,变成了个爱捉弄人的五陵子、纨绔了。
恃宠而骄,就是他吧。
“我可不能总是做这些坏事,得想想……想想……”徐长安端着碗筷走进厨房,剩下半截话语轻轻的飘出来:“想想……最近怎么总是使坏。”
“……坏事?”云浅眨眨眼,瞧着徐长安的背影,不甚能理解。
欺负自己,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吗?
云浅在思考这个十分严肃的问题,便不再趴着,而是一只手撑着脸侧,面颊压出了个红印子。
不清楚。
姑娘活了这么久,能欺负她的也只有夫君了。
而且,他只会欺负自己,这也算不上是什么纨绔,又不是那些北桑城那些总是泡在勾栏里的赖子。
云浅心想自己也没有不高兴,也不知道他在内疚什么劲。
应该说,他果然还不是习惯欺负人的恶人。
他也需要修行。谷
少年人,居然因为自己的恶作剧而怀疑人生……
云浅想要让徐长安高兴起来,瞧了一眼桌上热腾腾的茶壶,在想自己要不要多喝些水……
——
云浅最终还是没有喝水,因为让徐长安高兴重要,但是她自己不撑着也很重要,要不然……本就没力气了,一会儿喝多了鼓着肚子走不动路,他就会更不高兴了。
过一会儿,徐长安回到房间,发现云浅正坐在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小姐,我方才收到了秦师叔给的信息,说是一会儿山上要来哪个宗门的掌门拜山,咱们下山……估计要等晌午之后了,也正好……你还能歇息一会儿。”徐长安擦了擦手,放下腰间的玉简:“秦师叔对咱们的事情还是很伤心的……这次给师叔送信也得认真些……对了,我一会去一趟师叔那边,将下山的手续办了,顺势问一下……是什么人拜山。”
徐长安总觉得因为天明峰出现天劫的事情,这个地方变得不那么安稳了。
如今各种修仙者来来往往的,让云浅一个人住在这里,他总是不安心。
不知道……是不是应当早些让姑娘搬出这个地方。
兴许到时候下山的时候,可以问一下祝管事的意见。
“嗯。”云浅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