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出来一次,还瞧见了一个不喜出门的长辈,果然……下了这样大的雨,纵使是她们也想要出来瞧瞧。”
“什么意思?”柳青萝不甚明白。
“方才咱们遇到的姐姐……一定是宗里的长辈,而且是不喜欢出门的那种,不然她那样好看,我不可能不认识的。”顾千乘解释道。
“前辈?”柳青萝眨眨眼。
石青君穿着最普通的衣裳,年岁也不大,看起来甚至比之前遇到的那位温师姐还要年轻,所以柳青萝很难理解“前辈二字”。
“不用想,肯定是的,不然她怎么能触碰我的合欢铃,上面可是有禁制的,寻常修行者碰了……算了。”顾千乘笃定的说道:“姐姐不要看她年轻,这儿的姑娘五百岁没断了癸水的都有呢,你从面貌上看不出什么来的。”
“呀!”柳青萝听着顾千乘的话,一怔后左右看了一眼周围玩水的人,弯下腰在顾千乘的耳边说道:“妹妹说什么呢,什么癸、癸水的,女儿家的月事,不能这样说的。”
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即使她是青楼出身,仍会面上发烫。
还好顾千乘的年纪不大,无心之言可以理解。
“癸水……很正常啊,姐姐别看我年岁小,我也来了两年多了呢。”顾千乘骄傲的抬头,随后认真的道:“天癸至,灵路开……这是天道给咱们姑娘家的恩惠,姐姐要转变心思,不能被尘世里的俗见影响才是。”
“是……这、这样吗。”柳青萝眼睛睁大了许多,磕磕巴巴的,至于说她心里怎么想的……
柳青萝低下头,左手覆盖在小腹处。
这什么修行……怎么感觉不太正经呢。
她没读两句功法就开源了,然后只觉得一道道灵气时不时的往她小腹、往那女子孕育生命的珍贵之处钻。
顾千乘说这是天赋让她无时无刻都在修炼,她本人却只有不自在。
现在癸水居然还能拿出来说道。
天道眷顾。
这天道……感觉也不甚正经。
柳青萝是个女儿家,不信天不信命,只信小公子、鸨母姑姑还有银子,便没有觉得自己的思想大逆不道。
“天癸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男子想要还没有呢。”顾千乘轻轻哼了一声。
“妹妹说的,便是对的。”柳青萝点点头,垂下眼帘。
顾千乘随后说道:“不过,前辈姐姐说的对,我不能让娘亲的法器丢脸。”
要好好修行。
不过,在那之前,她来都来了,一定要见到云姐姐一面,这样才能收心好好回去修炼。
避免自己坐立不安,这也是一种修行。
顾千乘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暮雨峰上的信息网络,按照姑娘们的聊天记录追踪徐长安的踪迹。
她奇怪的看了一眼柳青萝,觉得柳青萝好像有心事,但是聪明的没有问。
“……”
柳青萝安静的跟着顾千乘往前走,眼神里的光若隐若现。
她知道,她为何会那样在意“礼节”,为什么听到天癸两个字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在遇到徐长安之前,柳青萝很庆幸自己在万枝楼时是清倌人而非红倌人,后来更是进入了花月楼做了祝平娘手底下的姑娘,在她的保护下,没有丢了清白。
但是终归是不干净的人。
所以才会这样的在意,平日里不敢化妆、不敢让人知道她会跳舞、酒量好,不敢让人知道她的棋艺精湛,精通抚琴的手段。
赎身后,这些都会暴露她清倌人的过去,所以她不愿意暴露出一丁点自己“特殊”的地方。
就如同惊弓之鸟,已经连普通的女子都不如了。
可是,在遇到徐长安之后,一切就变了。
她被徐长安的眼神看着,会想其实清倌人和红倌人没有什么分别,会觉得就算她丢了清白、徐长安也不会看不起她。
后来,徐长安回北桑城的时候,都会有小姐妹来她的酒肆报信。
从那时候开始,无论徐长安是否来她店里买酒,她都会再一次的开始打扮。
作为曾经万枝楼的花魁,她点妆、利用女子优势的本事,在整个北桑城都是佼佼者。
柳青萝偷看过云浅很多次,没见她用过几次胭脂,所以柳青萝的妆容也以淡雅为主。
只是,她的妆再好看,公子也不会多瞧一眼就是了。
当然,她说是放下了,但是……那在尘世里养成的三观可不是这么容易扭转的。
柳青萝面上发红。
癸水……是这样可以随意说出口的事情吗,都算的上是轻薄了。
等等。
徐公子是暮雨峰上的执事,岂不是总是被姑娘家轻薄?
……
她知道自己是在胡思乱想。
但是再暗示自己要努力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