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道理来说,其他的首饰徐长安可以给云浅备,但是玉镯……最好的是她送的。
她是长辈嘛,给家里晚辈丫头准备一对玉镯,这也是尘世里传承的规矩。
婆婆给儿媳妇的礼物?
可……
她也不是徐长安的娘亲,区区一个没什么名分的先生,连师父都算不上,着实也没有什么立场送云浅玉镯,便作罢。
“还要之前那样凸显气质的妆的吗?”李知白问道。
“可以。”
李知白想了想,却忽然将妆盒再一次关上,缓缓的把云浅已经垂下的青丝再一次扎起。
“残妆,方才是让长安给洗去了?”
云浅点头。
“这胭脂就是很普通的胭脂,很容易花。”李知白眼睛眯起了一些,她微微弯下腰,轻轻趴在云浅肩头看着镜子里她的眼睛,轻声说道:“不然,这妆现在就别点了。”
“嗯?”
云浅柳眉挑了一下,偏头道:“为什么。”
徐长安很喜欢她的妆,所以云浅需要一个妆做晚上吃酒时候的添头。
“外面还下着雨呢,妹妹来一次暮雨峰,难道不想去他的住处看看?”李知白笑着。
“姐姐是个聪明人。”云浅眨眼,她可是很清楚了,李知白并未有偷听她们在屋里说话。
“你的心思也不难猜。”李知白想着云浅连徐长安的一把剑都那样的喜欢,怎么可能对他的住处不感兴趣。
徐长安之外的人,却摸清楚了一丁点云浅的心思……
李知白不知晓她此时在做的是怎么样刀尖上跳舞的事情。
但是不碍事,谁让她被徐长安偏爱着,加上她献上了一盘带着徐长安气息的蜜饯,云浅也喜欢她。
就该是有恃无恐的。
一个火石都能有恃无恐,她凭什么不行。
看着李知白重新将她的头发束上,云浅平静的询问道:“姐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李知白正要说话,忽然对上了镜中云浅的眼神,整个人的呼吸乱了一瞬,旋即低下头,避开了那一双朦胧的眼睛。
她在云浅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
片刻后。
“妹妹觉得如何?”李知白问。
“可以。”
云浅心想她想的很周到。
“那就这样说好了。”
李知白莫名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旁边的玉露酒:“这些酒,我到时候带过去。”
“好。”
——
就在徐长安还以为需要等一段时间的时候,云浅的脚步声轻轻传来。
早早猜到云浅找李知白要做什么的徐长安下意识就看向她的面上。
却没有见到一丝一毫的妆。
“小姐和先生聊完了?”
“嗯。”
“那我们现在……”
“去你的院子,我想去看。”
“走吧。”徐长安没有犹豫:“我上去和先生道别……”
“不用。”云浅摇摇头,拿起墙边的雨伞交给徐长安:“姐姐说咱们直接走就好了。”
“嗯……嗯。”徐长安面上出现一抹怪异的神色。
姐姐……
算了。
先生如今做那样的打扮,他是不太好上去。
徐长安撑着伞与云浅一同走进了雨里,快步离开。
——
楼上,李知白推开窗子,看着天上雨落淅沥、看着徐长安和云浅撑着一把伞消失在雨中,勾起嘴角。
也不知道怎么的,和云浅简单聊了些后,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本来发现徐长安和灵雨、天劫扯上关系而紧张的心情……舒缓了下来,仿佛那些事情都不重要了。
她转身,拿起另一把纯色的雨伞。
她本来想着……再给徐长安一把伞,这样的话两个人在雨里就能好走点,不至于挤在一把伞面下。
但是她最终没有这么做。
她真的是很会走路的人。
简单一些说……
上道。
——
外面。
“咳。”徐长安回到院子中取了剑鞘,将云浅惦记了许久的长剑背在身上,远离了主楼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问道。
“小姐,你和先生……都做什么呢。”
“没做什么,她吃酒,我看着她吃酒。”云浅实话实话。
“……这就已经奇怪了。”徐长安掩面,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追问细节。
别的不说,他的先生还是要保留几分面子的,当学生的要知进退才能维护老师的脸面。
连绵的雨将天空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