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呛。
“大哥不是好奇为何他们不去买碳,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宁于砚提议。
“也好,为兄便去瞧瞧。”宁于墨正有此意。
“你也跟着去,别让大哥闯祸。”宁于泓还是不放心傻大哥,一把抢过他们怀里的暖石,将两人一起推了出去。
“……”
几句话的功夫,床上几人好似渐渐从寒冷中醒了神,年纪最小的孩子兴奋地钻进被子高声嘟囔:“比烤火还暖和。”
一小块石头,仿佛驱赶走了所有寒意,顿时让屋内绝望的众人看到了希望。
“这石头一看就价值连城,就给咱家用?”老妇人压低声音问如寅,她将手伸进被窝里,发现丈夫的身子已然暖和起来,脸色眼瞧着也红润了许多。
如寅摇头。
他看不透二爷的心思,时时刻刻都板着的脸根本看不出高兴还是生气。
再说了暖石如此珍贵,下人中只有两位总管才各得了块,他哪敢肖想。
背身的宁于泓此刻想些什么屋内忐忑的母子俩不知,因为连他自己都是一团乱麻。
整理了半天思绪,他终于明白为何从进屋起就觉得浑身别扭。
明明只相差着两条街,可这里冷得能使人心升绝望,寒气从胸口钻进五脏六腑,很快就让四肢变得冰冷僵硬。
而他们完全被包裹在温暖之中,这都多亏了大氅和暖石。
宁于泓猛然惊醒。
可这些东西都是宁妨所送,他们几兄弟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父亲的照顾却总埋怨受到忽视。
若真是父亲那日在御书房昏倒后不再醒来,今日的他们是否也和这家人一样缩在冰窖般的屋子内等待着死亡来临。
风雪不是无法压垮侯府高耸的屋脊,而是早早就被清扫了下去。
只是他……没看见罢了。
“我去前面的医馆请大夫,你们在这待着别出门。”
重新裹紧大氅后,宁于泓将所有的暖石交给如寅,自己又冒着风雪出了屋。
不为别的,今日就凭如家几口人让他眼中盘踞多年的迷雾尽失,花些钱财治好如老爹也觉得颇值。
医馆很近,宁于泓将大夫请回如家,大夫诊脉后为难地表示需要很多名贵药材调理身体,他又回了趟侯府找宁妨求药。
宁妨听他说了老大夫的药方,直接从架子上捡了瓶药丢出。
临走前还又额外给了一些驱寒药丸,此外并未过问他将药丸是给何人,只摆手让他们几人早些回去用饭。
拿着药瓶匆匆赶回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巷时,如家院里竟然站满了头顶白雪的人。
屋内是砰砰的敲击声,宁于泓扒开人走进去时,正看到宁于砚举着锤子龇牙咧嘴地敲击着。
“你这是在作甚?”
“把暖石敲开,每家分点。”宁于砚一脸痛心地抬头,看到来人连忙丢下锤子:“你来敲,我下不去手。”
暖石被敲成了拇指大小,地上还散落着些碎屑,身旁的宁于墨用小锤子将大块分开,力求均匀些。
眼下再做何事,一目了然。
原本准备拿出去大赚一笔的暖石被两人砸开准备分给屋外等待的人群。
“爹让我们早些回去用饭。”
随手解开大氅朝如寅一扔,宁于泓看了他眼,冷声道:“兜里有个蓝色瓶子,是侯爷炼制的药丸,取出两颗给你爹服下。”
砰——
话音才落,他已蹲下,举起锤子干脆砸下。
咚咚咚——
砰砰——
屋内敲击声停下,屋外的人也相继进屋领了块石头折回自家,没多会院子内只留下片杂乱不堪的脚印很快就被大雪所掩盖。
而宁妨之前让宁于泓带上的药丸也派上了用场,家里有受寒发热的人都领了颗回去。
等最后一个老童生领着孙子千恩万谢地离开如家,屋内的宁家三兄弟此时都只身着绸衣单鞋。
“送暖石也就算了,连穿得大氅都全送,这回我可亏大了。”宁于砚搓着手臂连连嘟囔。
他大哥宁于墨去了趟穷苦百姓家,突然善心大发,决定将暖石砸碎送给他们取暖。
后来见几家孤儿寡母的半大孩子要冒着大雪出门做工养活一家子,又将大氅和靴子送了出去。
后来又打起他的主意,一不留神就被扒了去。
这下子倒好,借了如家半大孩子的草鞋穿着,四个脚趾都露在外面,他现在可算感受到屋里的冷了。
至于后到的宁于泓,他是甘愿将大氅给了方才那位老童生,只能算自找苦吃。
“我们快回去吧,爹还等我们用饭。”宁于泓又提起这茬。
这时候其他两兄弟才听出宁于泓的称呼,宁于砚蠕动着脚趾一阵恶寒:“你从哪学来的?听着怪难听。”
“你管我。”
宁于泓横他一眼,支棱着张被冻僵的脸,一脸怪异笑容转身离开。
之所以怪异……其实是他的嘴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
而被留下跟家人团聚几天的如寅目送三位动作相差不了多少的老爷离开,心里真是恨不得给他们立个长生牌。
如老爹服下药丸后虽还没醒,可气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