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型这个元素呢!
晏双怜悯地看向秦羽白,“来不及的。”
秦羽白哑口无言,半晌才道:“是不是我怎么说,你都不会听?双双,那就别怪我……”
“我找纪文嵩了。”
晏双打断了他,语气淡淡,“他对我恨之入骨,很愿意把我的五脏六腑都掏出来,你斗不过他。”
办公室内,院长很高兴地对戚斐云说了“奇迹”,“你关心的病人已经有人捐肾了,我想让你主刀,尽快安排手术,你看怎么样?”
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稀有血型的肾哪会这样轻易的从天而降?戚斐云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捐赠人的名字是不是晏双?”
院长看着一向端庄持重的戚医生露出如此失态却又不像是欣喜的神情,不禁有些踌躇,“你怎么知道?”
戚斐云直接冲出了办公室。
病房内,秦羽白正在百般恳求晏双改变主意,腰越弯越低,戚斐云闯进病房时,他几乎已经半蹲在了地上。
“你不用再……”
“嘭——”病房门被推开,戚斐云冷着脸,优雅磁性的嗓子像淬了冰,“我不同意。”
晏双望向门口,他扶了扶额头,“真是怪事,我自己的身体,竟然还需要你们这么多人来同意,都挺把自己当回事啊?”
“整个医院只有我有能力主刀这次手术,”戚斐云一手按着门,目光冷然,“所以,我不同意。”
晏双:看看!看看!这就是手艺人的硬气!
晏双不紧不慢道:“那好啊,活体不能捐赠,我听说人死后,趁热也能完成移植……”
“双双——”
“晏双——”
高低两个声音同时在病房内炸开,饱含了愠怒。
晏双目光沉着地扫向惊怒的两人,对他们微笑了笑,“别想妨碍我,两位不相干的人。”
检查需要花费一段时间。
晏双开始美美住院,每天淡定地喝茶看电视。
戚斐云一直陪着他,他那样寡言的人,几乎将前三十多年少说的话都说给了晏双听。
晏双:好听,下次别说了。
晏双的态度铜墙铁壁一般,在戚斐云说完后,诚恳道:“大夫,肾和眼角-膜的手术能放一块儿做吗?”
戚斐云转身欲走,被晏双拉住了手。
剔透的眼望着他,干净得直入眼底,“我想一次把罪受完,你能做到,对吗?”
戚斐云面色冰冷,他执刀做过无数次手术,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的情绪:他希望秦卿熬不过这几天,干脆地死了算了。
“做不到就算了,”晏双垂下脸,“不过多疼一次。”
“你可以选择不疼。”
“从我知道他是我哥那一刻起,我别无选择。”
戚斐云知道自己无法说服晏双,他只能希望秦羽白能快一些,赶在手术之前回来。
检查结果出来了。
毋庸置疑的匹配,简直堪称完美。
即使是双胞胎兄弟,这种匹配的程度也极其罕见。
……就像是命中注定一般。
纪文嵩是医院的最大股东,在他的保驾护航下,戚斐云别无选择——如果他不主刀,将会调派其他人来主刀,手术的危险性很高,他不可能将晏双交给其他人。
至少他主刀,他能保证……晏双少疼一点。
*
手术的日子来得很快,晏双极力要求,纪文嵩大开绿灯,几乎是畅通无阻。
晏双头一次做这种手术,他换了衣服,颇有些兴味地在卫生间里撩起衣服,打量自己腹部,用掌心寻找着所谓肾的位置。
镜中出现了另一个身影。
戚斐云还未换手术服。
他穿着白大褂,掌心贴在晏双的后腰,“这儿。”
“是么?”晏双打量了一下,“戚老师,我相信你的技术。”
戚斐云沉默了一会儿,掌心忽地向前,紧紧地将人搂在了怀里。
手术方案是他亲自做的。
他做外科大夫是为了释放自己心中那些扭曲的邪念。
每一次做手术方案时,他的脑海里便会浮现出奇异的想象,想象那具病变的身体在他的刀下被剖开,鲜血四溢的模样,那会令他感到兴奋不已。
剖开晏双的身体……他曾无数次相拥沉迷的身体……骨头里冒出来的可怕战栗与心痛交织着。
“一定要这样吗?”
“戚老师,”晏双轻声道,“手术结束的时候,你可以吻我一下吗?”
“嘭——”病房门被大力推开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传入了晏双耳中,晏双推开戚斐云,刚走出卫生间就又被人抱住。
“不要,双双,挖我的肾,我救他,你别伤害自己……”
语无伦次的人将晏双抱得骨头都快碎了。
晏双苦笑道:“盛哥,别开玩笑了。”
盛光明放开他,双眼写满了焦急与认真,“我说真的,我进来的时候已经填了申请表,我自愿的,我把我的肾给他,我是运动员,我身体好……”
晏双看向门口的魏易尘,道:“你带来的?”
魏易尘环着手臂站在门口,眼神幽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