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边摇头边笑,“你怎么总是把我这个父亲想得那么坏。”
“那你为什么又总要将我想得那样愚蠢呢?”
纪文嵩被顶了下嘴,倒也不生气,“我倒是希望你这次去那边能学聪明点儿。”
纪遥冷淡道:“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像你那样过去挨揍的。”
“这我确实放心,”纪文嵩冷嘲道,“在与人争风吃醋、打架斗殴这方面,你确实比我那时候强多了。”
校领导回来时,办公室内的气氛已经冷得快要结冰,纪遥签完了字,对纪文嵩不耐道:“我可以走了吗?”
“傻话,”纪文嵩站起身,轻甩着手套,他浑身满是轻松,“腿长在你身上,我还能不让你走么?”
纪遥立即拔腿就走。
纪文嵩笑了笑,脸上带着春风般的笑容与校领导寒暄了几句后出了办公室。
开车的司机正站在办公室门口,“少爷先回车上了。”
“知道,”纪文嵩闲适道,“我谅他也跑不了。”
纪遥坐在车内,学校领导所待的这栋楼离教学楼有一段距离,他坐在车里几乎没有看到学生,外面唯有宁静的冬日风景。
纪文嵩回到车上,又问了纪遥一遍,“不去看看么?这段时间你会很忙,过完年后就要过去,可要一年回不来,今天不看,以后就没机会了。”
纪遥静静地看着车外,道:“开车。”
司机没动,从后视镜里看到纪文嵩同意的眼神才开了车。
纪遥注意到了这一个片段,不过他已经无所谓了。
现实摆在眼前,他现在只是被父亲攥在手里的提线木偶,他的喜怒哀乐人生道路全部都由父亲一手把控,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纪遥的大脑里正在反复回荡着刚才他坐在车内听到的那句——“他不珍惜的人,有的是人稀罕”。
身侧的手慢慢蜷了。
到底是谁不珍惜谁?到底是谁将谁的心意反复践踏?
橱窗里的人就像被包装得精美的商品一般,外表看上去华丽无比,谁知道里头拆开到底是什么?
可即使是这样,他只要一回想起晏双与别人在一起的画面,胸口依旧会传来钝痛。
就像是“幻肢痛”一般,分明已经割舍了,却还是感到伤口仍在产生着莫名其妙的疼痛,不知那种隐痛到底何时才会停止。
下午晏双上完课后,盛光明如约来接人了,但他没开摩托车,“晚上冷,还是坐车吧。”
晏双没什么意见,拉开车门,看到驾驶位上的头盔时忍不住笑了,“这什么意思?”
“想兜风就戴上头盔,车窗一按就有风了。”盛光明笑道。
晏双拿起头盔在手上颠了颠真戴上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小块儿,对盛光明道:“帅吗?”
“帅,太帅了。”盛光明比了个大拇指。
晏双坐上车后将头盔摘了,他拿着头盔在手上把玩时才发现头盔里面刻了字——YS,他扭头看向发动车的盛光明,“YS?我名字的缩写?”
“对啊,”盛光明开了车,“晚上去吃火锅怎么样?我朋友开了家火锅店,不是很高档的那种,但很好吃。”
“我都行,”晏双道,“为什么要刻我的名字?”
“你戴的,为什么不刻你的名字?”盛光明笑着看了他一眼。
晏双把下巴垫在光滑的头盔上,道:“那我以后不戴了呢?”
“那也是你的。”
“我用过的就都是我的了?”
“那倒也不是,”盛光明边笑边说,“头盔这种东西挺私人的,刻名字很正常。”
“我觉得挺好,”晏双笑得很开心,“我喜欢这些东西刻上我的名字。”
盛光明道:“行,等之后订餐具的时候,我给你订一套签名版的,你还可以自己设计签名。”
“真的?”
“那当然,碗筷勺子……你想要什么都有,烧火棍都有,烧火棍你知道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了,福利院以前用土灶的时候,我们轮流烧火,我烧得可好了。”
“是么?”盛光明赞道,“聪明人干什么都干得好。”
晏双摸着头盔,“你又夸我了。”
盛光明道:“你都说这是我优点了,那我必须发扬发扬,”他转过脸,俊脸笑容温暖,“多夸夸你。”
晏双一路与盛光明聊天,他抱着刻着他名字的头盔,一直看着盛光明与他说话。
与盛光明聊天很舒服,他会极认真地聆听你说的话,然后诚恳又自然地回答你的问题,话不算密,也不会让人感到他在故意讨好,他夸你,一定是出于真心的。
“我?”盛光明停车,“虽然我辍学是因为打拳,不过说老实话,在学校也没咋学好,脑子不好用。”
“可你很擅长拳击和做蛋糕啊。”
“聪明人呢什么都会,”盛光明下车,转过去给晏双开车门,“像我这样笨的呢,学会这两样就顶天了。”
“我倒觉得能像你这样专心地把某一件事情做好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晏双边下车边道。
盛光明手臂拉着车门,闻言微笑了一下,“谢谢。”
晏双下巴藏进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