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双趁感冒没好透的这个周末狠狠地和戚斐云刷了很多剧情点。
与晏双所想的一样,病中刷剧情点默认人体处于损害状态,与原书里极限运动的状态一致,刷起剧情点事半功倍。
戚斐云也挺配合,让晏双倍感安慰。
这就对了,走肾就走肾,大家都不要谈感情。
高强度刷剧情后的戚斐云在周一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被叫回了医院,晏双模模糊糊地交代了一句“早点回来”后便一头扎回了梦乡。
戚斐云坐在床头,整理衬衣的手顿了顿,他扭过脸,看向将自己结结实实卷成一团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的人。
“戚,你也是专业的,我就省略心理医生那些用来安慰病人的漂亮话了,”瑞士的雪洁净又美丽,他的导师满脸遗憾道,“你的状况没有改善,你不可能与任何人建立亲密关系。”
额头压在下面的头发被人轻轻拨开,晏双脸埋在枕头里,音节模糊又不耐烦,嘟囔道:“……快滚……”
戚斐云松了手,起身拉开衣柜,手指从数条领带中滑过,最终停留在一条宝蓝色的领带上。
晏双一觉醒来,没看到自己的厨师兼保姆给自己做早饭,大惊失色以为自己的总受经历又遭遇了滑铁卢,看到冰箱上的留言条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戚斐云去医院上岗了。
噫嘘唏。
忽然有点打工人的共鸣怎么回事?
晏双揉了留言条,按照上面写的去冰箱里找了叉烧包来蒸。
马上就快期中考试,课虽然不多,最后一轮作业却是催得紧,晏双拿了牛奶叉烧包马上匆忙下楼,他推开门的那一刻,隔壁也推开了门。
面对感情线进度已经过半并且持续攀升的盛光明,晏双却像是没看见他一样关上了门去按电梯。
盛光明在门口停了一会儿,也慢慢走了过来。
两人并排站着,垂下的胳膊之间却保持了生疏的距离。
电梯门打开,晏双直接进了电梯,伸手立刻就要去按关闭键,盛光明还在犹豫要不要跟,电梯门关上的动静一响,他眼疾手快地伸出了手臂,“等等——”
晏双神态自若地放开了关闭键,同时看似自然地扭过了脸,刚刚好可以避开身边人的视线。
盛光明本来是想打声招呼的,但晏双一脸不想理他的表情,他觉得开口也许也只是让晏双感到厌烦,干脆也就闭口不言了。
电梯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下行时轻微的失重感。
晏双出了电梯,大步流星地走向公寓外头,像是完全不想和盛光明扯上一点点关系。
——欲擒故纵是很老套,不过对于盛光明绰绰有余。
身后脚步声急促地跟了上来。
晏双装作不知,但脚步却更快了。
他一路走到小区门口的公交车站,在人群中站定后,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随后紧皱起了眉头,在寒风中又做作地咳了两声。
“那个……”跟在他身后的人在听到他咳嗽后沉不住气了,“要不要我送你?”
晏双用余光瞥向身后,拳头仍搁在唇边。
盛光明像是永远不怕冷一样,依旧是单薄又干净利落的穿搭,他脸色倒还算镇定,“戚医生半夜出去了,我送你吧,天这么冷……而且……”插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指了指晏双另一只手握着的手机,“你快迟到了。”
坐上了盛光明车的晏双依旧保持了生疏的态度,盛光明却是变得比之前要放松很多,“你吃早饭了吗?我做了三明治。”
晏双默默地从包里拿出叉烧包和牛奶。
盛光明看了一眼,道:“戚医生真细心。”
晏双没说话。
盛光明发动了车,难得找回了自己的眼力,也干脆地闭上了嘴。
公寓离学校不远,盛光明一直专心地开着车,完全将自己当成了出租车司机一样的存在。
其实晏双如果来不及上学的话,也可以打车的……但他还是坐了他的车。
心里酸酸涩涩又悄然地泛出一点喜悦。
车停下时,盛光明大着胆子将装着三明治的纸袋递了过去,“学习很辛苦的,多吃点。”
晏双一只脚已经跨出了车门,侧脸在寒风中白里透红,一双眼睛里写满了“薄情寡义”四个字,伸手略有些粗鲁地将纸袋夺走,连声谢也没说。
盛光明却是松了口气。
至少,他们还没到一刀两断无可挽回的地步。
经纪人说的那些话他并不完全赞同。
但至少有一点,他说的是对的。
如果……还想见他、还想跟他说话,那么……就努力去争取吧。
蛋糕店开在商场里,当然是全年无休,盛光明因为私事旷了两天工,虽然他是老板,但还是对几位周末付出更多精力的糕点师傅感到很抱歉,支付了双倍的加班费后,很干脆地给他们一人安排了两天的假期。
“不过可能麻烦你们要轮休,”盛光明边穿厨师服边道,“我一个人只能顶两个人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