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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双看着盛光明,盛光明身上温和的气质褪去,眼瞳中那股坚定无往的光芒强烈地笼罩着他。
他现在相信这个人的确是在拳台上战无不胜的拳皇了。
“他今天出多少钱买你,”盛光明拧着眉,一字一顿道,“我给你。”
晏双靠在墙上,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像个被发现了错误的孩子,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忧郁气息弥漫开来。
“不是钱的事。”
“那是为什么?”
“我喜欢这样,”晏双抬起脸,笑容浅淡,目光也很柔和,“跟男人上床。”
盛光明没有停顿地接上,“你已经有戚大夫了。”
“我喜欢和不同的男人上床。”
晏双的语气始终是那样温温柔柔,没有半点刻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甚至稍稍放轻了,像是在哄盛光明。
“盛哥,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就别管了。”
他站直了,从盛光明身边轻擦过去,肩膀微敛,没有碰到他,只是在背身的时候顿住了身影。
他微微偏过头,安全通道的门打开,商场里明亮的金色灯光打在他脸上,光影闪耀,面容白皙而高傲,带着淡淡的薄情与阴郁。
“还有……”
“别可怜我。”
救风尘太低级。
他留给盛光明的可不单单只是风尘。
被动的堕落,盛光明或许还能不费多大力气地去充当一个救世主。
主动的堕落,那就只有掏心掏肺地来救了,没办法,谁让两个人的感情线如此深刻,他做不来这种事,只能让盛光明多投入一点了。
晏双推开门,从容地步入如织的人流。
上完洗手间回到餐厅,晏双刚推开包厢的门,便听到里头的秦羽白正在打电话。
“……不愿意就剁他一根手指。”
语气冷酷却又漫不经心,与晏双离开时的苦情男人形象大相径庭。
秦羽白听到身后的动静,回眸却又是温和的表情,对晏双道:“等会带你去看看冬装,你放心,不用跑上跑下,我让人开了贵宾室,你只要坐着选就行。”
晏双不置可否,进来坐下,喝了口水,脸色淡淡的。
秦羽白也不知道他没听到他打电话,若无其事地笑了一下,电话那头传来他新助理的声音。
“他说他有话跟您说,是有关晏双的秘密。”
秦羽白贴在膝盖上的手指摩挲了一下,余光极快地扫了晏双一眼,语气四平八稳,“哦?你让他现在说。”
他又对晏双笑了一下,“公司里的事情。”
晏双转了下水杯,“你忙就回去吧。”
秦羽白弯了弯腰,跟他凑近了一点,“不忙。”
他特意挤出了时间,今天整个晚上他都可以陪着晏双,如果晏双愿意让他陪的话。
电话那头换上了另一个声音。
“秦、秦总,你、你、我、我……”
晏国富此时正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他吓得魂都快没了,那些人凶神恶煞地逼他签放弃抚养关系的协议,晏双是他收养的,一辈子都是他儿子,是他的摇钱树,他怎么肯撒手?!
秦羽白之前都好好地养着他,他什么也不用干,每天好吃好喝的,跟工友赌钱都赊账,别人知道他是秦羽白罩着的人,只能忍气吞声地不敢问他要钱,这样的神仙日子,让他放弃,他不如死了算了。
赌徒在绝境时往往会爆发出过人的敏锐。
秦羽白在乎晏双。
秦羽白是为了晏双。
晏双,只要有关晏双,就全是他的筹码!
秦羽白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晏国富是被逼到头了,呼吸声像某种待宰的牲畜,尖锐又难听,他正想挂断电话,那头的声音却突然流利起来。
“晏双不是您想的那样,他就是个婊-子!我亲眼看到他跟您之前那个秘书在我们家楼下勾勾搭搭……”
秦羽白轻皱了眉,“这点小事自己处理吧。”
电话那头察觉到他的不感兴趣,又立即飞快地接上。
“秦总,您听我说,在您面前,他都是装的!他说我的赌债都是您设计的,他早就知道了……他还说您和那个秘书都是他养的狗!秦总秦总,您过来,我当面跟您说,我可以跟他对峙的秦总,秦总,我对您没有一点坏心思,我是忠心耿耿的,我跟晏双不一样……您再给我次机会……”
秦羽白挂断了电话。
晏双在他挂断前隐约听到了哭声。
“有事就去忙吧,”晏双手推了下水杯,脸上已经隐约露出了不耐,“我不用你陪。”
秦羽白慢慢放下了手机,目光沉沉地看向他。
他先前就知道了晏双对他有很多隐瞒,可他一直没怀疑过晏双对他的感情。
正因为晏双对他有感情,才会被他伤得那么深。
无可挽回之下,他才想到了催眠这个下策。
之后种种纠葛,都是他在自作自受。
那如果——晏双从头到尾都在骗他呢?
“我走了。”
晏双见他久久不言,推了椅子站起身,擦过他身边时,手腕却被拽住,晏双垂下眼,诧异地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