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是他的,劣迹是别人给的。
晏双像是被刺激到了极限。
他豁出去了,疯狂地在男人怀里挣扎、踢踹,挥舞着双臂击打伤他心的人,丝毫不顾及此刻赤身裸体的狼狈模样。
秦羽白一面制住晏双,一面用余光扫视着魏易尘。
复职的管家卑躬屈膝,没有分一丝一毫的目光给一旁香艳的闹剧,他始终都低着头,双手托着地上捡起来的衣物。
他是这间画室里唯一的雕像。
秦羽白一把抱起乱扭的晏双,随手抽了魏易尘手上的衬衣将人裹住,“好了,不闹了,让人看笑话。”
“你才是笑话——”
晏双火力全开,双眼涌出怒火,内心无比喜悦地刷着虐身的kpi。
他和秦羽白之间的感情线属于纯纯的虐恋。
好好说话是不可能好好说话的。
只有这样谜语人互相误会猜忌才是正道。
越是如此,感情线升得越快。
不过其实秦羽白挺冤枉的。
因为他怀疑的都对。
晏双:微笑.jpg。
秦羽白抱着挣扎乱动的晏双走出画室。
画室里只留下单独一人。
声音逐渐远离,下降,到完全听不见时,魏易尘才终于慢慢直起了腰,僵直的手臂垂下,手里的外套也跟着滑落到了地面。
手腕微一使劲,很快地将衣服捞起。
淡灰色的西服,内敛又典雅。
晏双穿起来很好看,真像个长在豪门的大少爷,半点都不露怯。
嘴角轻轻上扬,魏易尘的目光移向下首。
可惜被颜料弄脏了。
下摆被染上了一点刺眼的红。
即使只有一点点,也是弄脏了。
弄脏了好,弄脏了就不会有人要、有人抢了。
将外套重新挂在臂弯里,魏易尘轻拍了拍上面的褶皱,动作很爱惜——他将它当作自己的生日礼物。
床上闹出来的气自然要回床上解决。
秦羽白抱着晏双回到卧室,将人扔到床上。
言语无法沟通,那就用身体来说话吧。
重新穿戴好的衬衣被抓烂了。
晏双在反抗。
他从来没有这样激烈地反抗过。
即使是他们第一次的时候,他也只是忍痛而已。
下颚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伤了,秦羽白偏过脸,一手压住晏双的锁骨,一手轻擦过下颚,果不其然地摸到了一手血迹。
“滚——”
哭腔带着恨意。
秦羽白笑了笑,他掰开晏双的手,里头的翡翠袖口滚落到地面,闪着光埋入长长的地毯。
晏双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满意。
这说明晏双在乎。
深吻下去,伤口流出的血液滑入他情人的脖子,像是割喉般的伤口。
不要骗他,不要背叛他,不要令他抓到任何把柄,就这样乖乖地待在他身边。
他顺着嘴唇一路吻向晏双脖间的血痕,用力咬上一口,在晏双颤抖发出尖叫时又温柔地来回舔舐,“好了,都过去了。”
他的怀疑到此为止。
不是因为他信了魏易尘或者是晏双。
仅仅只是——够了。
晏双的反抗没有持续太久。
他们的身体已经太熟悉。
秦羽白亲吻了晏双的嘴唇,看着晏双因身体的无力而泛起泪光的眼,心中微微一动,“不哭了,以后都不惹你生气了。”
晏双扭过脸,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秦羽白轻叹一口气,吻去他脸上的泪水,“我错了。”
晏双木然不语,在顶峰来临时,他用力咬上秦羽白的肩膀,随后泄力般地倒下。
相拥的两人呼吸由急到缓,两人都是沉默不言,他们彼此都有伤口,各自疼痛各自。
“秦羽白……”
晏双声音沙哑,缓缓道:“契约书……你真的撕了吗?”
“真的。”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晏双转过身,背对着秦羽白。
秦羽白没硬要勉强他,手指描摹着晏双形状优美的蝴蝶骨,呼吸稍重,亲吻了他脑后的鬓发,再次道:“今天的事情是我过了,我没想那么多,也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怀疑什么,你以后总要慢慢习惯,不必这么在意下人的眼光,他们……”
“秦羽白。”
晏双打断了他,声音已经稍微恢复了一点清明。
他彻底地从情裕中脱了身。
“我承认我一开始真的很讨厌你。”
“有两个臭钱就自以为是。”
“不过是强买强卖罢了。”
“我答应你的条件,只是想最后偿还我养母对我的恩情。”
“并不是因为我有多贱。”
“是你主动找我的,为什么贱的是我?”
嗓音微微颤抖,秦羽白第一次从晏双身上感到了毫不掩饰的脆弱。
他一直都是那么倔,仿佛怎样都不愿意低头认输。
秦羽白神色微敛,轻轻吻了他的蝴蝶骨,“对……”
“你听我说完。”
晏双再次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