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掷出个十点,那就是“瘪十”,是要通赔的,而如果庄家有三粒或四粒骰子都是六点,那就是通吃。
规则倒是简单,却也粗暴。
做庄的就是那五旬老者,只见他拿起碗里的四粒骰子,大手一阵抖动之后,沉声喝道:“六六六!”随后,将骰子掷入碗中。
白飞留神他的手势,不由安下心来。
那五旬老者连吃三把,第四把又掷出个九点。
九点已经不小,其余的人依序一个个掷下去,只有一个人掷出十点,那没有赶上的,自然输了。白飞连掷了三把,才掷出一个七点来,自然也给吃了。
“庄家挺旺的嘛!”他说完,又推出五支筹码,将双掌捂在嘴边,呵了一口气,立刻紧握不放。
做庄的老者立时不屑:“小兄弟,你在养手气呀?”
白飞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老者重又推庄,这一把他更旺了,居然一掷就十一点,其他人自然统统被宰。轮到白飞,他默默取过骰子,用力一旋一掷,喝了一声:“六六六!”
老者不由一怔。
四个六,最大点数。
杀五家赔一家,还有得赚,再说,那五家下的注都比较大,白飞又是第一次赢,一怔之后,老者也就笑呵呵地取了骰子,大声吆喝:“下!下!下!”
白飞双手又紧捂着嘴巴不说话。
这一把庄家掷了个五点,赔了四家,两家倒霉的输了。
白飞当然赢了。
他首次试手,便有斩获,十把下来,桌面上已堆了一小堆筹码。
身为庄家的五旬老者,可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心一慌,神一乱,手气更差,几乎把把掷出的骰子点数都没超过四点,除去一大一小,最后的点数小得瘆人。
闲家皆大欢喜,唯一难受的是最早和白飞搭讪的姓包的汉子。他在庄家旺的时候,越输越急,越急下得越大,几把下来,就把他给榨干。此时,庄家开始霉庄,他却已经没有本钱,心里着实难过。
白飞一直冷眼旁观,所谓赌场无情,赌场如战场,干掉一家,就减少一个敌人。借钱这种忌讳,但凡经常在赌场走动的人,谁都不会犯。
白飞却是一个例外。
他抓了一把筹码,大约有三四百两银子,推到包姓汉子身前,笑道:“吃点红,转一转运!”
众人不由一怔。那人更是傻眼。
白飞笑了笑又说:“包老哥,你先休息一两把,养养手气再出手。”
姓包的汉子感激地点点头,应了声“是!”学着白飞将双掌紧紧捂着嘴,一本正经地培养“手气”。
当庄的姓方,见白飞不知忌讳把银子往外送,心中一乐,精神大振,拭去额上的汗水,卷起衣袖,再次吆喝:“下!下!下!”
这一把,他手气顺了一点,吃两家赔三家。
白飞接过他赔来的筹码,笑道:“有量就有福,我还以为我真的会走霉运呢!”
姓方的庄家瞪了他一眼,闷不吭声地掷了一把。
“哈哈!瘪十,通赔!”
姓方的庄家恨恨
地瞪了那正在欢呼的汉子一眼,一口气赔了三四百两银子,他的手开始有些哆嗦。
赌,这玩意还真邪门,手气一旺,怎么掷怎么赢,手气一背,任是如何暗中祷告祈求,照输不误。
接下来,姓方的庄家居然一口气掷了五把瘪十。
包姓汉子沾了白飞的光赢回了一百多两银子,其他四人一见霉庄,每一把都是百两百两地下,到了第五把,庄家再也赔不出来。
他神色灰败,颓然坐在地上说不出话。
一位汉子阴声道:“老方,你还欠我七十两呢!”
另一名汉子神色一狞:“姓方的,刚才你逼老沈逼得那么紧,老沈差点没掉到池塘淹死,你总不希望咱们也那样逼你吧?”
庄家老方呐呐道:“二位,明天我去找沈老二要回来,再送到府上去,行不行?”
“这个……”
另外一名汉子却摇了摇头:“老方,你又不是不知道,沈老二早就输脱了底,除非真的把他大闺女押到窑子里去卖!”
白飞冷眼旁观,已经知道了个大概,蓦地神色一冷:“沈老二欠他多少银子?”
包姓汉子跟沈老二原是邻居,私交也很好,忙回答:“小兄弟,二百两银子。”
白飞冷冷一哼:“二百两银子就把人逼到这种程度,包大叔,用筹码将沈老二的借据换回来。”
原来一张苦瓜脸的老方,立即兴奋地自怀中取出一张借据,迅速地完成了换钱的手续。
那些人拿到钱,也就陆续地走了。
老方见白飞没有走,一旁陪着笑脸:“小兄弟,你……”
白飞指着自己面前那堆筹码,说道:“方大叔,这些筹码,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