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静静的坐在亭中的椅子之上。
这时他才看到了眼前女子的一缕侧颜。
果真是如同九天仙女下凡尘。
甚至给白炎一种并不比自己的娘子炎曦和月婵差上丝毫的感觉。
“公子应当是从外面而来吧?
我观公子身上的气息以及公子的年龄,想来在外边公子也是叱咤一方的年轻俊杰。”
此时女子主动开口对白炎这般搭话。
然而听得此言,白炎却依旧还是没有说话。
就静静的看着她,并且已然是将心眼给动用了出来。
他仿佛是想要在此刻直接将这女子给看透。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即便他动用了心眼,面前的女子依旧是如他肉眼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甚至于都看不到其身上的丝毫气息。
而白炎可不相信这女子会是一个普通人。
“呵呵,公子却是不必试探了,小女子名为桃夭,就是你现在所看到的样子。
小女子不知道公子心中有何烦恼,才会走到这里遇见我。
但且听小女子为公子你弹奏一曲,或许能抚平你心中的一些烦恼思绪。”
说话间也不等白炎开口回应。
她便是再次拂动了手中的琴弦。
一曲婉转而悠扬,仿佛是蕴含着大道韵律的琴音,便是在白炎耳畔响起。
看着女子不断拨弄着的琴弦以及飞舞的指尖,白炎眼前仿佛是浮现出了浮世万千。
他看到了一幅幅画面,心神直接便是陷入了其中。
看到了自己童年时期,与大青山卧牛镇的一幕幕,
伙同着年少时的那些凡人伙伴,于卧牛镇的各处调皮捣蛋的模样。
看到了自家的老头子白临,于村里为村民治病算命。
听到了曾经老头子看似漫不经心的跟自己说一些神神叨叨的话,现在回想起来居然是天地至理。
而后那些画面在自己的眼前不断的往前推进。
又看到了老头子递给自己两枚青铜片。
看到了自己在大青山之中,一路向东。
看到了天上有着一道流光落下,落在自己面前。
然而这一次自己于深山中捡到的却不是炎曦和月婵,而是眼前这个名为桃夭的姑娘。
随即画面再次往前流转,他再次看到了那两枚青铜片启动成为太初姻缘符,与眼前的桃夭给绑定了那等关系。
随即将之领回了卧牛镇。
这一次,桃夭没有躲进自己的丹田,而是完好的带着肉身的回到了卧牛镇。
他并没有踏上武道。
卧牛镇也没有与自己定下婚约的潘心莲。
在卧牛镇并不算多的村民祝福下,自己与眼前的这个桃夭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成亲。
老头子白临没有死,继续在村东头的那个庭院之中当着他的半仙与赤脚郎中。
时间逐渐的流逝,岁月的风霜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
而面前的这个桃夭,当年那倾城倾国的容貌也渐渐的老去。
只不过他在村东头的那个家已经是多出了几间木屋。
院子中时常是有着几个孩童在玩耍,那是他与桃夭的孩子。
风神俊朗玉树临风的白临也早就头发斑驳,早就已经到了享受天伦之乐的年龄。
他看到了自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做着一个普通男人,种田,打猎,养家的事情,
而桃夭则在家中织布带娃。
又过去许多年,白临脚步已然蹒跚。
但村子里但凡有个头疼脑热,他还是能够很利索的将其治好。
一切都是平淡而温馨,乃是最为平凡,但大多数人都奢求不到的生活。
伴随着那一道道琴音的持续入耳,白炎眼前的那些画面却是持续的向前滚动着。
白临行将就木了。
人到老年之际,即便医术高超,也无法挽回自己逐渐失去的生机。
他走的那一天卧牛镇下起了罕见的大雪。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仿佛天地都为他穿上了素稿。
白炎坐在了他的床头,他安详的闭上了双眼,儿孙跪满了一地。
卧牛镇所有人皆为皆来为白临送行,家家挂起了白幡。
然而时间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离去而停滞不前。
生命的车轮依旧在不断的向前滚动着。
不知哪年冬天的雪花落在白炎与桃夭的头上,却是再也没有能够抖下来。
他们夫妻二人平凡的劳累了数十年,终究也是到了需要互相为彼此的拐杖,才能够走到后山山头看夕阳的年龄。
养家的接力棒已经传到了白炎他们二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