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我有,人有我精。
锦绣布庄几乎垄断了大齐的丝麻,在丝麻与麻之间,还有一块巨大的市场空间。
文素素打算用火麻布,挤压被秦王府的丝麻占据的市场!
郭老三眼神一亮,他比文素素懂行,当即拍掌道:“这个法子好!绫罗绸缎已经做出了花,最贵的云锦,缂丝也不过如此。只麻布这一块无人关注,这一块能做!”
文素素肃然道:“你一家做不了,还是那句话,要整个江南道联合起来,人多力量大。”
郭老三神色僵了僵,很快便释然了。
他一家的确不行,别说只郭氏,整个茂苑县都不行。
“织麻布不是什么难的事情,不能提早声张,要选你信得过的,要快,切记,要快!”
郭老三脸上顿时扬起了豪情,道:“别的不敢说,我们祖辈都在江南道,要是还输了,以后江南道,就拱手让出去,我输得心服口服!”
文素素冷冷道:“不能输!”
郭老三马上低下了头,讪讪恭敬应是,告辞离开。他走了几步,忙回转来,试探着道:“文娘子,这件事可要请示王爷他们?”
文素素开了横泾老酒,倒了一杯尝了口,道:“不用。”
八成的丝麻归了秦王府,锦绣布庄以前在江南道,生意只能称为平平。
这次秦王府来势汹汹,要是被他们抢占先机,从抢购丝线,到买入织坊,织娘。
待锦绣布庄一家独大,整个江南道的蚕桑,甚至布行,都要仰仗秦王府的鼻息而活。
如果是别的商贾,肯定吃不下。吃得下,也要忌惮树大招风。
秦王是亲王,秦王妃的布庄几近垄断了丝麻,照样高枕无忧。
郭老三神色若有所思,心里滋味万千。
垄断如蝗虫过境,给行业带来的,是毁灭性的打击。
种植蚕桑的百姓,织娘,靠着养蚕养家糊口的妇人娘子们,以后就再无出头之日。
就是齐重渊他们要退,文素素也会尽全力,让守着江南道蚕桑纺织这一块的所有人,永不退让!
文素素扬首吃完酒,平静地强调道:“江南道不能输,不能让!蚕桑是江南道的根,根断了,江南道就断了!”
镇守京城指挥的秦王妃,温和的徐七娘子。
徐氏娘子们如豹猫,野心勃勃,来势汹汹。
文素素扬首再吃了杯中酒,面上平静,心头却难得的激动。
真是有意思!
这是她们之间的仗,她们女人操控整个江南道布料行当的仗!,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
文素素眉头微皱,道:“不够。你别想着自己能独占鳌头了,让大家一起抓紧去收。第一批布,赶一赶的话,在中秋节庆时能赚上一笔钱,越到年底绸布越好卖。这些无需我提醒,只你们别再互相防备着了。”
郭老三做了多年买卖,很是敏锐地道:“文娘子的意思,是有人要同我们抢丝线?”
文素素道:“我现在不敢确定,不过,你们收丝线,又没有坏处风险。”
最大的风险,就是布砸在手上,卖不出去。
以前不可能,现在就说不准了。文素素没说出来,避免引起恐慌。
郭老三忙应了,吃了两口羊肉,小心翼翼地道:“文娘子,今日徐七娘子同你在一处,好些人同我说,你与徐七娘子相谈甚欢......”
文素素正在低头吃冷淘,这时抬眼看去,郭老三神色讪讪,支支吾吾道:“大家都担心,我其实,唉!”
郭老三哪吃得下饭,放下筷子,抹了把脸,“这些时日,休说是茂苑,整个江南道都人心惶惶。我们这些做纺织布料的,好些都是从祖上起养蚕桑,一台织机,到多添加几台,逐渐壮大,做到今天的模样。还有好些人家没能撑下来,一两代人就败了。蚕桑称得上是江南道的根,这一块要是没了,江南道得倒下大片。”
文素素淡淡道:“郭东家想得远了些。既然蚕桑是江南道的根,这个根子,要由江南道的人一起守护。昨日我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郭老三不断抹着汗,道:“文娘子说得是。昨日回来之后,我就去打听了一二,听说锦绣布庄除了从淮南道带来织娘之外,还在暗中到处寻找织娘。织娘的工钱,开得比其他作坊要高上两倍,且先行支付两年的工钱。只额外添加一条,织娘必须签死契,而且得全家一起签。”
文素素拧紧了眉,又展开,道:“锦绣布庄所图甚大。”
郭老三汗如雨下,流进眼睛里,刺刺地疼,他也顾不上了,道:“我也看出来了,按照姜氏以前织坊的规模,用不了如此多的织娘。锦绣布庄提了织娘的工钱,肯定能找得到人。全家一起签定死契,别的作坊就再也挖不走,一辈子就只能留在锦绣布庄。”
起初不能确定的事情,现在文素素几乎十成十能判定了。
徐七娘子要借由她的手收丝线,顺道网罗织娘。
毕竟整个茂苑县,最熟悉整个县的蚕桑,缫丝,村里擅长织布的织娘者,非她莫属。
文素素微微闭了闭眼,深深呼出一口气,道:“在你们织坊做工,换作以前,谁敢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