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只窑鸡前沉沦。
花白禾带着塑料手套,怒而撕鸡。
扯下来一只鸡腿之后,她对系统说道:“讲个笑话,我有个对象,但我自己不知道。”
系统对她表以三秒钟的同情。
花白禾咬下一口嫩滑的鸡腿肉,摇了摇脑袋:“古有孔母出门游历,踏过巨人脚印,有感于天地灵气,继而受孕生下圣人;今有薛苓愤而出柜,为表决心闭门不出,一片真心日月可鉴,以致国家分配对象?”
不然怎么解释这个江雪小朋友梦游一样的操作?
花白禾记得自己跟这人就只有几面之缘的关系,撑死就被她撞破一次不可告人的活动,再拜托她给自己扔了下垃圾,怎么、怎么就成她对象了?
花白禾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觉得自己被碰瓷了。
心里有点急,又有点生气。
恰在这个时候,手机‘叮咚’了一声,提醒她有人找。
花白禾的愤懑顿时卡了壳,低头一看,是那个‘流萤’:“我听小雪说了你的事情,现在在家里还好吧?”
“要不要我找人偷偷给你送饭?”
花白禾一看,这来的正好,她还有话要问:“薛承不至于饿死我,不用担心,我就是有个疑问——请问你的朋友是怎么想的?怎么突然就成我对象了?”
她一边敲字,一边纳闷:
这江雪跟流萤还真不愧是朋友,物以类聚,都对自己有意思啊?
流萤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避重就轻地开口道:
“你的事情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不太好听,传到她耳中的时候,她有点生气,想为你说话,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花白禾:“……?”
虽然手上敲着问号,但花白禾心中却已经冷静了许多。
外面的人会说她什么,她心中自然有数。
无非是说她从小家教不错,可惜后来太过叛逆,长成了谁也不敢管的野孩子,要么是说她自甘堕落,要么是说她不思进取。
这次的事情出去之后,她早知道自己会成为整个圈子里的笑柄。
但这些对她而言都无所谓,再难堪的境遇她都见过,何况这只是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她在意的,只有薛继鸣头顶的进度条。
其他,都不重要。
而江雪在这个风口浪尖上,高调宣布的事情,就像是在对所有人说:
你们不是觉得,只有那些在你们看来是垃圾的人,才会选择这条道路吗?
你们不是嘲笑薛苓是因为家里没教好,才要这样丢进薛家的颜面吗?
不是这样的。
这不过是大多数人爱吃萝卜青菜,我独好这口炸肉,仅此而已。
与教养、与身份,通通无关。
花白禾一时失神,等注意力挪回的时候,屏幕上跳出的最新内容是流萤问她:
“你……不喜欢江雪吗?”
明明按理说,这两人该是情-敌关系,花白禾却不知怎么没听出几分雀跃,反而试探的意味居多。
她又撕下一片鸡腿肉放进口中,鼓动腮帮子的同时,视线却凝在上头的那句话当中。
不喜欢吗?
花白禾问自己。
继而她扯了扯自己的唇角,直到把手头的这只鸡腿消灭完毕,才扔下骨头,褪下右手的手套,在手机屏幕上动了动:
“小屁孩,谈不上喜不喜欢。”
……
此刻的江家。
江雪正独自在房间里坐着,看着手机上跳出来的那句话,她漂亮的眉头不由拧了拧:
小屁孩???
她现在的身份,只比薛苓小几个月而已!
尊严受到挑战,江雪的眼底逐渐酝酿出危险的情绪,胸口一片气闷,恨不能插着翅膀飞到薛家,让某个人哭着喊她姐姐。
正当时,“咚、咚”两声轻响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江雪敏锐地朝外头看去,见到自己的窗外趴着个人,正对她微微点了点头,手里还拎着个食盒。
她有些惊讶,自己的房间可是在三楼。
江雪放下手机,走到窗前,把自己的窗户朝内拉开,对外头一个笑的阳光灿烂的同龄男生高渐疑惑道:
“你……怎么来的?”
高渐指了指自己腰间系着的安全锁,又让她看了看旁边另一家阳台上晾衣服的栏杆,将手里的食盒一股脑塞进她怀里,小声道:
“雪姐,我之前宴会上喝多了,这嘴欠打的很!”
男生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嘴,继续压低声音:“听说你最近被家里禁足了,为表决心还在绝食——唉,身体要紧,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做斗争,我今天特意去旁边的京城饭店给你打包的特色菜,你趁热吃吧,吃完把垃圾给我就行。”
江雪看了看手里的食盒,又看了看他脸上那惭愧的赔笑。
半晌后,她转身将手头的这份热乎乎的食物放到桌上,因为是高档饭店的食品,盒子还带保温作用,一时半会儿凉不了。
而后,江雪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很淡定地走过来递给他:
“你来的正好,这是阳河早上给我送的,你替他还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