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若晴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纪若余, 不知他为何能将杀人说得这般轻松,甚至还能带着笑意, 仿佛这是一件值得说道的事情。
人命,在他们眼里就这么轻贱吗?尽管这只是一本。
纪若晴眼眶微红看着他说道:“你知道我是在说谁......”
纪若余眼角微微挑着, 悠闲自若又状似不经意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晴晴在说谁, 是你不久前认识的小莲,还是你小时候的乳娘, 亦或是你儿时最好的朋友,蓝齐王的二女儿琪琪?”
“......”随着纪若余报出的一个一个名字,纪若晴的心也在冰窟中一寸一寸往下坠。
她原本以为这本里性子最暴虐嗜杀成性的是夜千辰,没想到隐藏属性暴露后的纪若余才是最最可怕的。
虽然纪若余之后说的那两个人纪若晴不认识,但她听到纪若余提起她们时, 能感觉到这具身体心脏绞痛的感觉, 想必是对原身纪若晴极其重要的人。
纪若晴声音轻轻颤着, 却强自镇定着问道:“都是你杀的她们......?”
纪若余突然垂眸轻笑了一声, 仿佛这是件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继续说道:“还不止这些呢......以前你小时候最喜欢的贴身宫女绿雀, 还有那个小太监叫什么来着......你总喜欢给她糖吃的......”
“晴晴,我最遗憾的, 就是不知道送你竹雀儿的那人是谁, 我最想杀的就是他了,毕竟......你好像特别喜欢他......”纪若余黑眸之中满是遗憾,深感可惜的看着纪若晴。
纪若晴连指尖都控制不住轻轻颤抖了起来,心底感受到了一阵深深的恶寒, 觉得纪若余实在比修罗魔鬼还要可怕。
她紧紧咬着唇,目光怨恨又不齿的看着纪若余:“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纪若余挑了挑眉,清隽的脸上写满了不屑和满不在乎,但望向纪若晴后,又全变成了柔软和宠溺,“晴晴,我不在乎什么是报应,我只在乎你会不会被人抢走。”
“......”纪若晴从未听过这么可笑的逻辑,冷笑道,“难道我与别人亲近就会被抢走么?”
“当然。”纪若余一本正经的回答道,目光郑重而灼灼的看着纪若晴,“晴晴,我不能容许一分一毫你被抢走的可能性。”
而且,一看到她朝别人笑,他就想立刻将那人千刀万剐。
晴晴的笑容只能是为他。
晴晴的世界里,也只应该有他一个人。
晴晴只能永远依赖着他,当他的小尾巴,只对他撒娇。
所以,他不能给任何人夺走晴晴注意力的机会,吸引过她目光的人,都得死。
“......”纪若晴看着他越来越癫狂的目光,觉得同他也没什么话好讲了。
尽管他站在她床边,仍旧一身月白色袍子,身如玉树,眉眼清峻,温润如芝兰少年,可是......
她看到他只觉得恶心。
......
夜国。
千宸殿内。
夜千辰这些日子以来,已经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了,就连往日觉得他暴虐可怖的宫人们也忍不住心疼他起来。
夜国王宫里都已经传遍了,王是为了纪美人才变成现在这般茶不思饭不想的,甚至每晚都只睡一两个时辰,夜里其他时候都在望着月亮思念伊人。
“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故事总是格外打动人,宫人们这些日子私底下聊得最多的,就是王和纪美人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据说两人是一见钟情,再见误终身。
毕竟纪若晴的脸大多数宫人是见过的,那真真是叫惊为天人,夜千辰的容貌也极惊艳,在宫人们眼里,这两人般配得不得了。
尤其是当年夜千辰连续召纪若晴侍寝许多日子,更是在宫人们的脑海里印证了这一点。
更何况大多数人是没见过夜千辰与纪若晴如何相处的,他们脑海里就幻想出了一副情投意合你侬我侬的甜蜜画面。
不过这故事动人却也凄美,这问题就出现在兰美人身上。
在宫人们的眼里,是丑人多作怪的兰美人强行在这鸳鸯似的两人中插了一脚,甚至还使出了最狠毒的手段来对付纪美人。
纪美人单纯又善良,哪能对付得了这种恶妇,最终这么一朵娇滴滴的花儿就这样被人残害了去,只留下形单影只的王,每晚孤零零的看着月亮,思念着与他天人永隔的纪美人。
美人如花隔云端,日日思量难相忘。
......
这口耳相传的爱情故事最终自然也传到了夜千辰的耳朵里。
夜千辰脸色沉沉的坐在白玉桌案前,眼睑下一片青色,听完这故事,从鼻息间轻轻哼了一声。
苏全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只能在心底疯狂琢磨着。
夜千辰抿着唇提笔在奏折上继续划着,嘴上却说道:“这故事中的毒妇也应当有个坏人应有的下场。”
夜千辰不能杀她,因当年若不是她的出现吸引了昊国那帮畜生们的注意力,他可能早就死了。
可是他也绝不可能再对她好,因为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