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尹娇娇特开心,凭她的勤劳聪明,不说发大财,发个小财当是没问题的。
一想到发财,她就忍不住幻想以后。
买个田庄,自给自足,夏赏荷花冬赏雪,还是很不错的……
满心里都是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尹娇娇并没有注意到村头水池边浆洗的书二郎媳妇看的怨毒眼神。
她推了推蹲在一旁揣着手苦着脸愁过年礼的书二郎,没好气道:“看那丧门星得意的!”
书二郎压根没注意到尹娇娇,听她这么说,才半直了直身子张望了眼——只看到尹娇娇的背影。
“哦。”书二郎道。
这敷衍的态度让书二郎媳妇大怒,她扔了手里的木棍:“哦?”
她叉着腰指着书二郎破口大骂:“让你去找李管事讨降租子,也讨不来,过年连个新衣裳都扯不来,你说你除了吃还有什么用!”
书二郎被骂得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只叹气。
那李管事不降租,他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不种了吧?不种来年吃什么?
书二郎媳妇看他这样就火大,这些天那丧门星倒是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还连累得她被村里那些长舌妇嘲笑。
她踹了一脚木盆:“衣服你洗!”
丢下这话转身就走。
“你又啥去?”书二郎大声道。
“
爱干啥干啥,”书二郎媳妇头也不回道:“问什么问!”
那丧门星休想过得这么舒心!
都是她害的,要不然,她现在有大瓦房住着,有大鱼大肉吃着,还用受这罪?
越想书二郎媳妇越气,总要想个法子治她。
“你别去找茗哥儿了啊!”书二郎起身,不放心的大声道。
书二郎媳妇理都没理他。
书二郎又扯着嗓子道:“按过手印了啊!村正会……”
书二郎媳妇揣着手,心道,按手印算什么?村正又怎么了?又不是衙门,还能治她罪不成?
彼时,村正家。
“这些……全都给茗哥儿送去?”村正婆娘惊讶道:“这么多!”语气里,满是不舍。
村正摆摆手:“你懂啥,别管了。”
村正婆娘抿了抿嘴,前儿她娘家侄儿来,也就只给了小半袋米和一块腊肉,这……倒是舍得,都够他们一家子大半个月的嚼用了。
赵辰挑着扁担,把两筐东西担上:“我去了。”
村正示意他快去。
儿子走后,村正才道:“昨儿见茗哥儿了,身子比之前好不好,那说话,那言行……兴许咱们上林村还真能出个大官呐。”
村正婆娘眼睛一亮:“真的?”
“那当然!”村正正色道:“你知道今儿夫子怎么夸辰儿的吗?你不信我的,还不信你自己儿子,你没看辰儿都开心成什么样了?”
村正婆娘脸上这才见笑,一拍大腿道:“也是,我瞧着娇娇也是个能干的,昨儿我去镇上还见到她了,卖菌子呢,可能说会道了……”
村正抽了口旱烟,笑道:“所以让你学着点,眼皮别那么浅,有茗哥儿出力,辰儿考个秀才再中个举人,你就是举人老爷娘了,到了县城也都让人高看的!”
村正婆娘乐得嘴都合不拢,不住拍手,好像现在就已经成了举人老爷娘了一般。
“我去翻翻柜子,”她忙不迭回屋:“我记得前年剩了批布,给他们送去,做衫子也好,套被子也好,总也有用的……”
村正蹲在墙根,晒着太阳,笑了笑。
这样的好苗子,咋就没生在他家呢?
刚让辰儿自己去,也是想着,年轻人,又都是读书人,总归话多些,也好多熟络熟络。
他
看他那惯常眼高于顶的小儿子,对茗哥儿钦佩得很呢。
尹娇娇是和赵辰前后脚进的院子。
她刚进院子,都还没来得及把筐放下,赵辰就来了。
尹娇娇一看他挑的两筐东西,顿时吃了一惊。
这……这又是干什么啊?
赵辰擦了把汗,憨厚笑道:“茗哥儿可在?”
尹娇娇朝堂屋看了眼,而后点了点头:“应当是在的,你……”
“茗哥儿!”不等尹娇娇把话说完,赵辰便大声道:“茗哥儿忙着吗?”
书亦茗正盯着面前的书,一个时辰了,这一页始终没有翻过去。
打从书亦莛问出‘你喜不喜欢娇娇姐后’,他就一直这个姿势没动。
想他两世阅历,学贯古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偏偏被年仅三岁的幼弟一句话给问住了。
喜不喜欢?
他真真是答不出。
喜,因何而喜?
不喜,又是何故?
在他的意识里,人只分,可交和不可交,从未单纯以喜不喜来评判。
科举朝堂,黎民百姓,更不以个人喜不喜而定,他似乎从未以个人喜好,做出过决定,也不曾以此考虑过什么事。
是以,这个问题,难住他了。
娇娇在他心里自然是有着和弟妹相同地位的,可他又觉得,只这么论,似乎有些不妥。
娇娇当初毕竟是以他童养媳的身份进的他家门,和弟妹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