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成为了宣书致的弟子,偶尔在练功的时候提起破雪斋主,宣书致还会咬牙切齿告诫华恃,玄灵阁与破雪斋势不两立,将来若是再遇上破雪斋主,就算打不过也绝对不能给他好脸色。
就是这样天天斗得你死我活,谁都不肯放过谁的两个人,他们竟然曾经是亲密到能够坐在一起闲谈下棋的朋友,这种事实的冲击对华恃来说不可谓不大。
华恃对着这幅画发出不可置信的惊叹,心里面忍不住向系统不停询问,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系统已经很久没有出声回应他。
方微也在看那幅由法宝投影而出的画面。
那是存在于他记忆中的场景,画中的每个人对他来说皆是无比熟悉,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宣书致竟始终保存着这幅“画”,并将它珍藏在灵阁的第七层内,不允许任何人见到并且触碰。
宣书致工于心计,在昔日邪道众人眼中最是难惹,向来不会将真实想法表露于人前,谁能想到他的心底却还藏着这样的一处柔软的地方。
方微心有所触,沉默不语,华恃盯着画中的人看了半晌,却禁不住叫出了声:“这个人,这个人他好像戴着面具!他是不是以前的邪主方微?”
华恃总算是察觉到了那人的身份,指着背过身去的那人询问起系统。
方微自然不会认不出自己,不过他却没有回应华恃,因为就在这时候,有人从房间外面缓步走了过来。
“为师在房间里等待许久,也不见你过来,本还担心你是否出了什么事,结果谁知道听到响动上来一看,我的好徒儿竟然在这里偷看我的东西。”宣书致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房间的屏风处,半倚着墙正对着华恃轻笑。
他神色如常,眼底里却似乎蕴藏着许多华恃无法看懂的情绪。
华恃霎时脊背发寒,连忙站直了身子回过头来,对着宣书致勉强挤出个笑脸:“师、师父。”
宣书致挑眉看了眼华恃面前的画面,低声道:“看到了?”
华恃还没来得及回应,宣书致不知为何又接着重复了一遍:“你也看到了?”
没明白师父为什么会将这么简单的话连问两遍,华恃有些迷惑,却还是点头道:“看到了。”
华恃并不明白宣书致的意思,然而待在华恃体内的方微心中却十分清楚,宣书致后来的这声并非是在询问华恃,而是在询问他。
宣书致在这半年里早已经猜到了自己与华恃的某种联系,虽然似乎无法确定他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帮助着华恃,但他能够猜到自己必然能够看见华恃所见到的东西。
宣书致敛起笑意,转而抬手拂袖将那投影的法器收起,那幅画霎时消失,只剩下一面普通的雪白墙壁。
华恃回想着刚才那画中的场景,有几分欲言又止:“师父……”
“我找你来是想要给你点东西的,不过你来了这里也正好。”他似乎又恢复了往常的神态,他回身自书架上找出几枚符咒扔给华恃,复又懒散地靠回了柜子旁:“这符咒你拿着,当年柳栖霜在霜林谷里布下的阵法的确没什么破绽,但谁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那玩意儿会不会年久失修,这东西可以稳固阵法,你去了霜林谷若是发现不对,可以用这符咒修补阵法,想来应该不会遇上什么问题。”
华恃听见这话当即将符咒好好收了起来,不敢有半点怠慢。
宣书致眯着笑眼看他,接着又提醒道:“对了,我记得陆曜和计渊以前也送过你两件好东西,你把它们也都带着,也许用得上呢。”
华恃听闻这话立即警觉起来:“所以这趟果然很危险对吗?”
宣书致没好气地笑道:“以防万一,懂吗?”
两人说到这里,宣书致忽地停下了话头,似乎是在以灵力感知着什么,片刻之后他对华恃拂袖道:“别在这烦我了,周鲤那小子来找你了,你赶紧准备出发。”
华恃连忙应声,转身往楼下走去,只是临下楼之际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房中的情形。
宣书致垂眸自书架上拿出了那些泛黄的信纸,低头小心地打开,似乎在专注地读着信上的内容。
而他身侧的墙面少了那幅投影而成的画面,霎时变得空空荡荡,唯有他独自一人待在房间的暗影之中。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